美国恐怖/剧情电影《美国恐怖故事》
于2011年上映
由导演
布拉德·法尔查克 蒂姆·麦奈尔 编剧
影片讲述了
在2013年的艾美奖提名名单上
《美国恐怖故事：精神病院》显然春风得意
一举拿下最多的17项提名
作为一部重口味的恐怖剧集
这已经是一次里程碑式的胜利
不过这部13集的剧集并未参加最佳剧情类剧集的评选
而是列在最佳迷你剧和电视电影这个单元里
与《烛台背后》《谜湖之巅》等文艺气息颇浓的剧集同场竞技
可见艾美提名评委们对该剧艺术质量的认可
虽然最佳迷你剧\电视电影奖项被保守的《烛台背后》擒获
但《美国恐怖故事：精神病院》在美剧史上的“重”要意义不容抹杀：时下美剧劲吹“重口味风”
《行尸走肉》这种僵尸片自不消说
就连《权力的游戏》里也要香艳、杀戮、魔法一把抓
但跟《美国恐怖故事：精神病院》比起来
那都是小巫见大巫
这部集各种恐怖元素于一身的“MA”级（美剧的最高限制级）疯狂大乱斗剧集
已然在荧屏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铁杉树丛》《汉尼拔》都是这股风潮的产物）
相较第一季《美国恐怖故事》
本剧集并未有直接的剧情联系
主要演员保留了几个
但角色都是全新订制
而且即将推出的第三季《女巫大聚会》仍会继续保持剧情独立
由此将本剧认定为迷你剧并无不妥
两季《美国恐怖故事》都设定了一个核心场景
第一季是个“鬼屋”
第二季则是大名鼎鼎的“荆棘崖”精神病院——这个精神病院曾是美国东海岸最大的肺结核病防治病院
治死了46000人
后被天主教会买下
转为观察和关押有精神病的刑事罪犯的地方
第一季《美国恐怖故事》其实主要是中产家庭生活危机所暴露出来的“心魔”
所谓鬼魂作祟
在此季中更多的是对丈夫出轨、主妇性压抑等两性问题的外化；第二季也有同类的内容
譬如性瘾成疾的女精神病人
常陷入性幻想的修女
被世俗所不容的女同性恋
以及赤裸裸的性爱、SM场景等等
但整个故事呈现出明显的《飞越疯人院》式的套路
整个荆棘崖精神病院被塑造为一个地狱般的存在
在这里
行行色色的人被冠以“精神病人”的名号被残忍的虐待
《美国恐怖故事：精神病院》主体故事发生在1960年代
从似是而非的外星人劫持事件开始
与黑人女子相爱的白人男子被指控为“血脸”杀手
犯下数桩剥皮暴行而入院；接着
女同性恋记者拉娜闯入院中意图调查真相
却也被关押
然后
剧集便开始渐次揭示这个天主教精神病院的恐怖内幕……很难从《美国恐怖故事：精神病院》中找到一条贯穿始终的单一叙事线索（常有相对独立的角色和分支故事插入）
在很大程度上
戴着人皮面具的“血脸”（第一代）的真相成为最重要的悬念包袱
不过在后半段时
这个谜团就已经揭开
表面文质彬彬的心理医生原来就是真凶——这个角色的灵感来自于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剥皮连环杀手艾德·盖恩
他也是《德州电锯杀人狂》《沉默的羔羊》等片的灵感来源
在剧集中
“血脸”杀手对于母爱的病态渴求也与艾德·盖恩的成长经历强烈呼应（艾德·盖恩后来也被收治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余生
据说晚年时还康复成了一名慈祥的老者）
两任修女和医生成为荆棘崖的实际管理者（在日后的红衣主教的领导下）
老修女一直饱尝交通肇事逃逸的心魔困扰
最终从管理者沦为了病人；年轻修女一开始是个被虐狂
后来却被恶魔“附体”
变成了邪恶的精神病院大姐大
那位医生却被处处暗示是来自奥斯维辛集中营的逃亡纳粹医生
一直在进行着恐怖的弗兰肯斯坦式人体试验
剧集中甚至出现了自称安妮·弗兰克的女人指证纳粹医生——安妮·弗兰克正是《安妮日记》的作者
这本书成为保存纳粹屠犹证据的珍贵史料
而到了最后几集
一位长着翅膀的死亡天使“煞卡”赫然现身
盘旋在荆棘崖精神病院里……这些混乱的剧情开始于当代两个年轻男女追求刺激跑到了荆棘崖的遗址
却被“血脸”虐杀
到了最后两集
这位“血脸”二代终于现身：他自称是拉娜被“血脸”一代强奸后生下的孩子
残忍嗜血
缺乏母爱的心理与其生父如出一辙
“血脸”二代去向拉娜寻仇却被拉娜略施小计后爆头
时过境迁数十年
拉娜凭着自己写“荆棘崖”往事的书成了畅销作家
但她写的故事究竟有多少事实显然无法考证
外星人？纳粹医生？人体实验？邪魔附体？也许有
也许都是拉娜处心积虑编的
就像全剧最末尾老修女对拉娜所说的那句：“当你注视着邪恶时
邪恶也在注视着你”
这几乎就是尼采那句“当你与怪物搏斗时
小心自己也变成怪物；当你注视着深渊时
深渊也在注视着你”的翻版
福柯在《疯癫与文明》里考察了精神病院在19世纪的诞生
这是心理学和现代理性及人道主义的胜利
从而区别于将精神病人当作罪犯和瘟疫的古典时期和启蒙时期
但《美国恐怖故事：精神病院》显然将荆棘崖“返古”成了监狱和医学实验室的恐怖合体
有趣的是
我们还看得如此津津有味——剧中拉娜写荆棘崖往事的《疯子》成为畅销书
似乎也暗含着反讽
也许
一切就像福柯在《疯癫与文明》的卷首序言所引用的那句帕斯卡名言：“人类必然会疯癫到这种地步
即不疯癫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疯癫
”刊载于《人物》2013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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