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香港剧情电影《阿飞正传》
于2018年上映
由王家卫导演
王家卫编剧
影片讲述了故事以六十年代初期为背景
折射的却是90年代人们疲惫的灵魂
阿飞是上海移民
他从未见过生母
自小由养母养大
因此长大后他对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个女人都冷酷无情
放荡不羁的他先后与售票员苏丽珍和舞女咪咪同居
但后来又相继抛弃了她们
阿飞决计找到生母
为此他只身前往南洋
一直暗恋苏丽珍的警察目睹了苏丽珍与阿飞的决裂后
决定改行去跑船
在菲律宾
他又见到了阿飞
此时的阿飞已在一场欧斗中身负重伤
他守着阿飞死在一列返乡的火车上
有意思的是
作为一般观众和评论者
我们总是试图在挖掘影片所包含的内容、主题、人物形象、故事情节等等
而王家卫却总是强调自己的随意与不确定性
这与其说是一种形式的错位
不如说是一种对传统的颠覆与反叛
事实上
王家卫从这里就真正开始了完全属于他的电影之旅
以他完全个人化的方式制造着他的梦想与迷茫
就像片尾粱朝伟毫无征兆地突然登场一样
王家卫再也不需要用《旺角卡门》来为自己做任何“伪装”了
所以
当那只无脚的小鸟终于跌落在热带雨林中行进列车的铿锵里时
一个总是戴着墨镜的电影大师就已经诞生
或许
他当年还没有戴上墨镜…… 一只无脚的小鸟终于落地
一代电影大师蓦然诞生
我相信
很多人是通过《阿飞正传》来知道、认识、注意王家卫的
这一点
无论是一般王迷和专业的评论者似乎都不会反对
《阿飞正传》公映于1990年
拍摄时间则在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
也就是从《阿飞正传》公映之后不久
在香港一些有层次的观众和读者的谈论中
除了王朔、周星驰、村上春树以及捷克作家昆德拉之外
又骤然间增加了一个名字
那便是王家卫以及他的电影《阿飞正传》
每个年代都有不同的流行文化符号
而20世纪90年代以来
各种文化现象的层出不穷已使这种符号变得令人眼花缭乱甚至目不暇接
王家卫的出现
在香港影坛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而这道风景的出现
便来自前面说过的王家卫之初出江湖
严格地说
《旺角卡门》时的王家卫
还只能算一个“新人”
其作品基本是沿袭了传统的意念与手法
因为那是出于刚出道的谨慎与节制
而《阿飞正传》的出现
则标志着他已经相当成熟与自信
当然
这种自信与《旺角卡门》的成功密切相关
虽然这部作品比之《旺角卡门》在本地1100万港币的票房相差甚远
甚至被某些学者认为是“酿成了票房灾难”
但却赢得了绝大多数媒体和影评人的极力赞扬
同时
也第一次为王家卫在香港本地之外赢得了荣誉(该片荣获第28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最佳女配角、最佳美术设计、最佳造型设计、最佳剪接、最佳录音奖；第36届亚太影展评审团大奖、最佳导演、最佳女配角、最佳摄影奖)
在《阿飞正传》中
王家卫创造了自己的许多第一次
并且把它们作为相对固定的风格和手段在以后的创作中不时地加以运用
与此同时
他在《阿飞正传》中塑造的许多人物
也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延续到以后的作品中
或是以一种似曾相识的方式在各种场合出现
此外
他对时间的强调以及许多经典的台词和内心独自
也都是由这里开始
而他的“电影以人物而不以剧情为中心
打破叙事与类型传统
以大明星包装其非主流艺术风格
不单令香港电影的艺术层次来了一次跃升
也将许多明星提升至真正演员的层次”
尽管叙述方式还不是很花哨
但他通常关注的问题却都被指涉：无根命运的漂泊、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疏离、记忆的不可磨灭、孤独感绝望与放纵、拒绝以及对被拒绝的恐惧等等
杜可风的摄影风格还比较单一
但也初具特色：多室内景、夜景
用冷、暗的照明；尤其是完全采用手提式摄影机在运动中拍摄、永远没有固定方位的特点使他与油画式构图、戏剧性用光的“第五代”拉开了距离
再比如现在演技如日中天的梁朝伟(虽然只是片尾短短的一幕)
如今再看他演的搞笑的《鹿鼎记》
简直让人有对不上号的感觉
因此
完全可以说
《阿飞正传》是王家卫真正个性化创作的开始
而他的名气也由此声名大振
几乎所有的评论都认为
正是该部影片确立了王家卫在香港影坛的重要地位
同时也奠定了他日后的艺术风格
作为一部仍是以怀旧情调为主的电影
《阿飞正传》没有像《花样年华》那样刻意去标示60年代的历史大事
尤其是没有在外景和风格上去刻意捕捉20世纪60年代的社会文化符号
片中张国荣所饰演的旭仔
也不完全是60年代阿飞的形象
在他的举手投足中
人们总能感受到某种90年代有些颓废青年的味道
与《旺角卡门》中的人物相比
《阿飞正传》中的人物似乎更加边缘
当然也愈发复杂
这里面有孤寂冷漠又苦苦探寻自己身世的阿飞旭仔；也有在阿飞突兀而别具特色的追求之下就贸然以身相许的类似村姑般的姑娘苏丽珍；还有为人低调朴实的警官刘德华以及那个时代的风尘女子露露
至于旭仔的养母的生平
则更能让人由此派发出很多暖昧的想象
在王家卫的故事中
每个人都是充满问题的
每个人自身都有各自的矛盾
同时这种矛盾又因与其他人的关系显得愈发复杂
旭仔因养母不肯告诉他个人的身世而与她交恶
甚至出面大打出手教训养母的情人；苏丽珍因旭仔的玩世不恭和对自己的绝情而失魂落魄；刘嘉玲的风骚和后来被抛弃后的歇斯底里
也恰如其分地印证了后来的张学友的痛苦；至于影片最后旭仔与刘德华的邂逅
则完全是一种刻意的安排
尽管这种安排并没有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正如前面所说
王家卫在《阿飞正传》中
基本屏弃了传统的叙事方法
把故事或剧情放到了一个比《旺角卡门》更“幕后”的位置
一切都以人物的内心或情绪发展为线索
叙事自由而散漫
时空转换突兀而大胆
虽然还没有到后来的《东邪西毒》与《2046》那样令人一头雾水
但这种非常规的叙事方法对一般观众来讲仍然有些不适应
这也可能是造成该片票房不理想的重要原因之一
旭仔孤寂而冷漠
对女人时而狂热追求时而又弃置敝屣
他利用“一分钟”的攻势
拿下了单纯稚气的苏丽珍后
转而又搭上因为一副耳环而几乎是主动送上门来的露露
在这个时常自诩为“没有脚的小鸟”的浪荡男人心中
我们几乎看不到什么是他值得珍视的东西
他那颇具哲学意味的“一分钟”理论
似乎只为了把苏丽珍弄上床；而对主动投怀送抱的露露
则更显示出一种纯粹的玩弄
时间从来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多做停留与眷顾
但记忆却总想挽留住时间让它定格
于是时间拼命挣脱记忆
旭仔一心只想向前飞
他不愿停留的本性与时间的流动性相同
苏丽珍没有参透时间的本质
只想用甜蜜圈住一分钟的记忆
她渴望一个让她栖居停留的温暖家庭
旭仔拒绝了她
他的无根感和漂泊状态让他不愿被束缚
不愿承担责任
两个想从他身上寻求一生保护的人——苏丽珍和后来的露露都被他拒绝了
当依赖变成束缚
温柔便成了罪过
时间与记忆的矛盾注定了旭仔和两个爱他的女人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
其实对于每个年轻的或者曾经年轻的都市人来说
恐怕都经历过这样一个阶段
在不停挥霍青春的同时
竭力想把握什么却什么又终无所获
就像刘德华愤怒地对着张国荣说这世界哪有什么无足鸟
其实人和人之间没法沟通
我来之陌生
归之陌生
你永不会明白我离去的心情如同我永不明白你的等待一样
这如同我们每个人都是匍匐在阴冷森林中的蒲公英
既向往着阳光
却又安于现状
如果没有一阵风的降临
它们永远都不会长出翅膀
而那些带着甜蜜与痛苦的秘密
终究如同一个童话
旭仔对时间的精确性是一种对时间的平面化
记忆的数字化
爱情的期限化——前一个一分钟和后一个一分钟
以一分钟为刻度来计算主体投射的感情在时间中的渐变
苏丽珍用后一个一分钟去温习前一个一分钟
所以与暗恋她的警察错身而过
他们之间是一种逃避与选择的错失
苏丽珍为一分钟而犹豫——选择
警察为也许落空的电话而改行跑船——逃避
他刚离开后夜夜守候的电话就响了
有很多事
错过一分钟就错过了一生
仅仅只是一分钟的记忆却让苏丽珍与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失之交臂
寻找生母是旭仔一生强烈的行为动机和精神走向
为此他几度放弃了爱情的机会
漂泊是为了寻找
当失去寻找目标后
旭仔便迷失了
该得到的尚未得到
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无脚鸟”的传说象征着旭仔与生俱来的无根感、疏离感、漂泊感以及对未来的迷茫、对无限的渴望和注定失落的命运
电影随着旭仔起飞
随着旭仔落地
执迷、幻想和痛苦
在飞翔中随风舒展
青春是一种美好
也是一种残酷
王家卫用60年代斑驳的镜子照出90年代疲惫的灵魂
张国荣在电影中的表现非常有特色
正是他的独特的魅力给了电影一种别有的味道
无论是张扬、沉默、颓废、执著
都被他演绎的入木三分
某种程度上
《阿飞正传》非张国荣不能演
有时
我甚至认为那阿飞就是张国荣自己
骄傲、自恋、颓废
这是一种时代的遗落
迷茫的追寻
而张国荣正是用最合适的一种气质演绎了这城市热闹中的冷漠和滴着热血的性情
而旭仔独在在房间里跳舞的影像也成了张国荣最经典的一个镜头
就像蔷薇任性的结局和玫瑰的多刺
比起《霸王别姬》
旭仔更自我
也更率性
这个人物和这个人物的影子
在王家卫以后的作品中时常让人感到似曾相识
原因可能是王的所有人物几乎都存在内向、孤僻甚至边缘的因素
然而
就是这样一个轻浮而义有几分洒脱的浪荡子弟
心中竟也有一份始终不渝、难以割舍的情愫——那就是对自己身世的追问
在这个贯穿人物始终的命题下
作品的叙事结构与时空转换自由而大胆
一切都循着人物的内心感情而忽视剧情因素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影片开始
当旭仔第一次和苏丽珍在光线昏暗的楼道内搭讪后
镜头突然一转
切人了风光迤逦的热带丛林
这一切都没有征兆
也没有任何铺垫
镜头描写完全集中在旭仔与他所处的空间关系上
而故事中的其他人物
则完全从属于这个原则
至于这个空间
我们所看见的也是零星和断续的
并没有什么情节因果因素以及必要的逻辑关系
因此
片中大量的镜头构图虽然也是写实的描写
但镜头大都有些怪异
比如近景的亲热镜头和低角度相对夸张的拳打脚踢等
或许可以这样说
王家卫的叙事方式决定了他的叙事结构
这一点从《阿飞正传》开始尤为明显
也可以说是一个郑重的开始
譬如他的所谓拼凑美学、零碎片段以及非线性的叙事方式等等
《阿飞正传》基本由两个故事构成
一个是旭仔与苏丽珍、养母以及露露的关系；一个是刘德华所饰演的警察与苏丽珍和旭仔的一段交往
两个故事既有些联系又相对松散
尤其是旭仔与刘德华在菲律宾的相遇
更是充满了随意性与偶然
有意思的是
作为一般观众和评论者
我们总是试图在挖掘影片所包含的内容、主题、人物形象、故事情节等等
而王家卫却总是强调自己的随意与不确定性
这与其说是一种形式的错位
不如说是一种对传统的颠覆与失衡
事实上
王家卫从这里就真正开始了完全属于他的电影之旅
以他完全个人化的方式制造着他的梦想与迷茫
就像片尾梁朝伟毫无征兆地突然登场一样
王家卫再也不需要用《旺角卡门》来为自己做任何“伪装”了
所以
当那只无脚的小鸟终于跌落在热带雨林中行进列车的铿锵里时
一个总是戴着墨镜的电影大师就已经诞生了
或许
他当年还没有戴上墨镜……折断翅膀的小鸟—— 《阿飞正传》电影故事 本片是王家卫导演的第二部电影故事片
该片拍摄于1990年
在拍摄过程中以及公映后
一直受到媒体和观众的议论
虽然在票房上不是十分理想
但由于影片集合了张国荣、刘德华、梁朝伟、张学友、张曼玉、刘嘉玲等6位当红影星
并以独特的叙事方式和非主流的艺术风格引起了评论界和观众的广泛注意
比较公认的看法是
正是《阿飞正传》的出现
才确立了王家卫90年代在香港电影的重要地位
并由此奠定了他独特的艺术风格
本片荣获： 第10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摄影、最佳美术指导奖 第28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最佳女配角、最佳美术设计、最佳造型设计、最佳剪接、最佳录音奖 第36届亚太影展评审团大奖、最佳导演、最佳女配角、最佳摄影奖 主要演员：张国荣 张曼玉 刘嘉玲 刘德华 张学友 梁朝伟 阴暗的楼道
苏丽珍(张曼玉饰)经营的小卖店里
无业青年旭仔(张国荣饰)几次借买东西和她搭讪；先是说他知道苏的名字
继而又说苏丽珍今天夜里一定会梦到他
对前者
苏丽珍感到惊讶；而后者
事实证明苏也没有梦到
于是
一天午后
当旭仔又来纠缠时
正趴在柜台上打盹的苏丽珍简直有些“恼怒”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 “我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 旭仔没有直接回答苏的质问
而是突然抓住她手腕对她说： “看着我的手表
” “我为什么要看你的手表?” 这时
旭仔便说出了那一段日后被众多王家卫踟1奉为经典的一段话： “1960年4月16号下午3时前的一分钟
你跟我在一起
因为你
我会记得那一分钟
由现在开始
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
这是一个事实
你不能否认
因为已经过去了……我明天还会来
” 就这样
旭仔和苏丽珍由“一分钟”的朋友开始
很快变成了情人同居
然而
当有一天
苏丽珍满怀希望又委婉地问起她和他的将来时
旭仔的回答却让她非常失望
“我表姐要结婚了
”苏丽珍说
“祝贺她”旭仔回答
“那我就没地方住了……” “晤……” “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吧?” “那好呀……” 听到这里
苏丽珍有些兴奋又有些羞涩： “那我怎么跟我爸说呢?”这句话是明显的试探
“说什么?”旭仔徉装不知
“我们的事呀
” “我们什么事?” 这句话让苏丽珍十分伤心
她起身穿好衣服
思忖片刻
索性直截了当： “你会不会和我结婚?” “不会!”旭仔的回答倒也干脆
苏丽珍终于明白
她和旭仔很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
于是她鼓足勇气对旭仔说： “我不会再到你这里来了!
说完她径直走出房间
旭仔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发似乎没听见一样
直到苏黎珍走到楼下
他才隔着百叶窗冷漠地向下一瞥
旭仔从小是个孤儿
这么多年一直靠养母抚养
养母年轻时当过交际花
眼下生活虽然优裕但精神十分空虚
不仅经常酗酒
同时还包养了一个情夫
这天
养母又喝得酩酊大醉
吐得一塌糊涂
旭仔从卫生间把养母扶到床上
看着酒醉中的这个老女人
心情很复杂
当他得知养母又是和那个小白脸纵酒狂欢才弄成这个样子时
不禁怒火中烧
径直去找那个男人算账
在歌舞厅的卫生间
旭仔对那个男人大打出手
同时逼着他交出了养母送他的耳环
也就是在这当口
旭仔结识了他在本片中的第二个女人
一个叫露露(刘嘉玲饰)的年轻舞女
当时
旭仔打完那个男人后
扭身出了卫生间
竞把那副耳环忘在了那里
而露露进来发现后
马上把耳环藏到自己的包里
不曾想
旭仔马上又返回来
并向她询问耳环的下落
露露说
她根本没有看到
并虚张声势地要帮着旭仔找
这一切
当然瞒不过旭仔的眼睛
他二话不说
拿起露露的皮包
很顺利地就翻出了那只耳环
露露顿时尴尬万分
旭仔似乎很洞悉这类女孩的心理
他似乎有些天真地问露露： “你很喜欢这副耳环?”说完不等露露回答
“那就送给你好了
” …… 雨夜
旭仔带着露露来到自己的房间
露露看来对此也是轻车熟路
一番虚情假意地拒绝之后
露露很快地和旭仔上了床
正当二人调笑之际
突然从窗户爬进来一个人
把露露吓了一跳
原来是旭仔的好朋友、由张学友扮演的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角色
“你怎么又从这里爬进来?”旭仔责怪地问
“我讨厌看门人又问这问那的
……我不知你这里有朋友
那我走了
”张学友说完
又从窗户爬了出去
露露很是奇怪
“你的朋友是干什么的?不会是小偷吧?” “不干你的事
你少问
”旭仔冷冷地回答
凌晨3点
旭仔的房间
露露佯装要回家
其实她的真正用意是要旭仔挽留她
谁知旭仔根本不买她的帐
并主动提出要帮她到楼下叫计程车
这种欲擒故纵的方法果然奏效
露露不得不承认
自己其实是不想走
于是
一对男女又在床上翻滚起来…… 天亮了
露露从旭仔的房间出来
却意外地在楼梯发现了张学友
原来他竟在这里坐了半夜
张学友显然对露露很感兴趣
但露露对他却不屑一顾
旭仔房间内
旭仔仍在窗上百无聊赖地吸烟
平淡的画面中
响起了旭仔的内心独白： “听人家说
这世界上有一种小鸟
是没有脚的
它可以一直飞呀飞
飞得累了便在空中睡觉
这种鸟一辈子只能着落一次
而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这段独白有着强烈的自喻意味
是本片人物内心世界的有力揭示)
音乐骤起
旭仔随着音乐随意地扭动起来…… 皇后饭店
旭仔与露露、张学友一起吃饭
旭仔的养母(潘迪华饰)走过来
她把旭仔叫到一旁
质问他为什么打自己的男友
两个人唇枪舌剑地争吵起来
露露在一旁
一边用烟盒遮挡着自己别让旭仔的养母发现
一边和张学友打听旭仔养母的情况
旭仔和养母的矛盾由来已久
这次的打人事件不过又是一次老矛盾激化的由头
争吵中
旭仔责怪养母不考虑自己的年龄身份
看不出那个男人其实是在骗他的钱；而养母却说
即使那个男人就是为了钱才和她在一起
她也心甘情愿
因为他让她开心
吵到最后
话题又回到老矛盾上：原来旭仔一直想从养母的嘴里知道自己生母的情况和下落；但养母却怕旭仔因此会离开她而就是不说
“告诉你
对我好一点
也许我哪天会告诉你
否则
你想都不要想!”养母的话旭仔已司空见惯
“好啊
我睁大眼睛等着你告诉我!” 雨夜
失恋中的苏丽珍落寞地坐在旭仔家楼下的角落
这时
由刘德华饰演的巡警走过来
询问她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当他得知苏坐在这里是为了等候住在楼上的旭仔时
便径直走到楼上；而这时
旭仔正和露露在一起
巡警走到楼上
敲开门告诉旭仔
外面有个女孩子要找你
正下着雨
你还是到下面去看看
“你找我干什么?”旭仔看着雨地里的苏丽珍心情复杂
“我想把我的东西拿回去
”苏丽珍的这句话显然是借口
“那你上来吧
”旭仔把苏丽珍带到楼梯的拐角处
问她“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想搬回来和你住
”苏李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旭仔根本不为所动：“我不是那种想结婚的人
” “不结婚也可以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 “你能迁就我一时
却不能迁就我一辈子
” “我只想问你一句
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我一生中不知还会喜欢多少个女人
不到最后一个我也不知道
” 在旭仔与苏丽珍进行这番对话时
房间内的露露一直躲在门后偷听
直到听见旭仔告诉苏丽珍在这等着
他去给她拿东西时
才匆忙跑到床上躺着
装作若无其事
旭仔进房间收拾苏丽珍的东西
一抬眼看见露露正穿着苏的拖鞋
便叫她脱下来
谁知露露不仅不脱
还振振有辞
结果二人争吵起来
争吵之中
苏丽珍推门进来
面对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苏丽珍呆立片刻
终于掉头而去
而露露在一阵撒泼打滚地吵闹无效之后
又故伎重演
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
继续呆在旭仔身边
深夜
大雨如注
巡逻之中的警察再一次发现了失魂落魄的苏丽珍
“有些事
睡一觉醒来便什么也没有了
”警察在宽慰着苏丽珍
苏丽珍面无表情
呆立片刻
突然走到一旁哭起来
稍顷
苏丽珍问警察：“你能借我点车钱吗?” “我只有5块钱
够吗?” “那我以后怎样还你呢?” “我经常在这里走来走去的……”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
苏丽珍上班途中碰到了警察
她将钱还给了警察
并告诉他
她在南华体育场工作
以后他要看球可以找她
又一个夜晚
在旭仔家的楼下
痛苦中苏丽珍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苦闷
向警察倾诉自己内心的痛苦
“……如果我再不说出来的话
我就要疯了
我以为我会没事的
我常常对自己说
别让人看出你不开心
勤奋做点事
没什么事便早点回家去……可是我回去又睡不着
我告诉自己
不要再回到这里来
可是……
你帮帮我吧……” “你不能这样下去的
”警察说
“没关系
我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苏丽珍说
“你总是说过了今晚便没事了
你昨天晚上是怎么过的?如果你过得了昨晚
你今晚就不会在这里
做人
要拿得起放得下
如果你真的不能失去他
就上去告诉他不能失去他嘛
不然
就由这一分钟开始当作不认识这个人……” 警察不经意间提到了“一分钟”这个概念
一下触到了苏丽珍的隐痛
郁积在心中的思念与痛苦顿时爆发出来
“你不要提这一分钟呀!……我以前以为一分钟会很快过去
其实也是可以好久的
……有一天
有一个人指着手表对我说
他会因为这一分钟而永远记得我
那时候我觉得很好听呀!……但我现在看着时钟
我就告诉我自己
我要由这一分钟开始
忘记这一个人……” 雨停了
平静下来的苏丽珍与警察在夜色中边走边谈
交谈中
苏丽珍告诉警察
她的家在澳门
是表姐带她到香港来的；而警察则告诉苏
他的志愿本来是要当海员
只是因为母亲身体不好需要他照顾
所以才当了警察
分手之际
警察告诉苏丽珍
每天这个时候
他大概都会在这里
苏要找他
就可以打路边的电话
而距此后不久
警察因为母亲去世
就真的做海员去了
旭仔住所
旭仔从外面回来心情似乎不好
而整天似乎没心没肺的露露居然一点看不出来
当旭仔问她擦过地板没有时
她顺口说擦过了
然而
在旭仔眼神的逼迫下
她还是说出了实话
并当下就跪在那里擦起来
很难说清是什么心理
也很难体味旭仔究竟对露露是什么感情
接下来
当露露讨好地向旭仔说
她要请他看电影时
旭仔居然假意答应
然后拿着露露的提包
再把露露骗出门外后
旭仔在房内将房门重重地关上
旭仔养母家
养母一边对镜梳妆一边对旭仔说
她的“老头子”情人要带她到美国去
她准备同意跟他走
并问旭仔要不要和她一起去
然而
旭仔不但不领情
反而赌气般告诉养母
他不许她走
因为她还没有告诉他
他的生身母亲到底在哪里
相互争执之中
养母终于说出之所以不告诉旭仔他生母下落的原因
是因为她怕会因此而失去他
最后
养母将一封信留给旭仔
在那封信里
旭仔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旭仔终于决定要去菲律宾去寻找自己的生母了
l临行之前
他将自己的房门钥匙和汽车交给由张学友饰演的童年发小
并嘱咐他要好好对待露露
因为他知道他一直喜欢她
临别之际的气氛似乎有点伤感
当张学友问到旭仔要在那里呆多久以及什么时候回来时
旭仔一脸茫然
神情很是落寞
大雨之夜
被旭仔“抛弃”的露露来到苏丽珍处
向她询问旭仔的下落
苏丽珍当然不知道
气急败坏的露露与已经冷静下来的苏丽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后
还是露露痛哭失声
相对于苏丽珍来讲
她还沉溺于与旭仔的感情纠葛中不能自拔
晚上
仍然苦苦寻找的露露来到了旭仔的养母家
她拜托养母
如果见到旭仔
就告诉他她在找他
说完
禁不住热泪盈眶
养母看着露露
禁不住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时光
临走之际
露露要求看一下养母的房间
因为每次她和旭仔来
旭仔都不让她上楼
而叫她在楼下等
然而看过之后
露露觉得也不过如此
露露回到住处
发现自己的房间里有人
她满以为是旭仔在等她
于是便故作矜持地扭身而入
结果发现原来不是旭仔
而是她不屑一顾的张学友
“怎么是你呀?!我以为是小旭
” “他去菲律宾了
”张学友直截了当地说
失落的露露终于失控
在房间里一通乱摔乱砸之后
冒着大雨冲进夜色里
雨夜
露露在瓢泼大雨中踉跄前行
张学友开车慢慢跟在后边
露露发现张学友跟着她后
很是反感
她一边呵斥张学友不要继续跟着她
一边奚落张学友不仅连房子和车子接手
还妄想连人也一起接手
一向在露露面前唯唯诺诺的张学友终于被激怒了
他左右开弓给了露露好几个耳光
然而
痴情中的露露即使在被打中还仍然忘情地想着旭仔
她自言自语般对着夜空反复地说着：“我好想去菲律宾
我好想去菲律宾……”说完
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慢慢走去
张学友看着露露的背影
若有所思
午后
一家咖啡厅内
疯狂中的露露已经冷静下来
她和张学友坐在咖啡厅里
意外地发现
张学友突然掏出一大叠钞票放在桌子上
“哪来的这么多钱?”露露问
“既然我配不上你
我就把车卖了
你那么想去菲律宾
就去吧
”原来张学友为了成全露露
竟把旭仔留给他的车卖了
临走
张学友鼓足勇气对露露说： “你如果找不到小旭
就、就回来找我吧……”说完站起身就走
露露看着这一大叠钱
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感动
一个人坐在那里哭起来
1961年4月12日
旭仔终于来到他亲生母亲的家里
但是管家告诉他
他母亲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其实旭仔心里明白
就在他离开这座房子的时候
背后一定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而那就是他的母亲
旭仔执拗地大步向前走
连头也不回
他要以这种方式来报复母亲：既然她不让他看到她
那么她也就休想看到他
菲律宾街头
已经做海员的警察也来到了菲律宾
原本他住两天就要离开的
谁知在夜里
由于意外地发现旭仔醉卧街头
而使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警察将旭仔拖回自己的房间
等他醒来后
两人攀谈起来
双方介绍了各自的情况后
警察说自己呆两天卸完货就走
而旭仔也说要离开这里换个地方
不知为什么
两人都回避他们曾经见过面的事实
第二天
警察和旭仔来到一家餐厅
本来说好是和旭仔来这里取买的护照的
但警察并不知道旭仔其实并没有钱
而是要抢
车站附近的一家饭店大堂
警察等着旭仔
旁边坐满了卖护照的黑社会的打手
旁边的一间小屋里
卖护照的还在和旭仔讲价
当旭仔平静地说出自己并没有钱的时候
卖护照的一时竟睁大了眼睛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
旭仔已把尖刀插进了他的胸部
大厅内
警察以及卖护照的同伙都在等候小房间内交易的结果
门帘闪处
旭仔一个人若无其事地走出来
紧接着
那个受伤的人从后面追出来大喊：截住他! 一瞬间
警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本能地觉得旭仔出了事情
而自己是和他一起来的
无疑应该帮助他
与此同时
卖护照的一伙蜂拥而上
手持尖刀
对旭仔等二人一通乱砍；混乱之中
警察的肩膀不幸被砍中
幸亏他身上带有手枪
他随手抓住对方的一个人作掩护
然后对着那帮人连发数弹
这才给旭仔创造了脱身的机会
二人从窗户跳出来
沿着屋顶奔跑
这时
恰好有一辆列车从下面经过
二人不及多想
纵身一跃
分别落到飞驰的列车顶上…… 行使中的列车车厢内
旭仔和警察疲惫地瘫在座椅上
警察抱怨旭仔不应该冒险
差点连累自己搭上性命
而旭仔仍不以为然
“假如你活得不耐烦了
是你自己的事
你可不要老拉我垫背”警察说
“我早就叫你走
现在是你跟着我呀!”旭仔回答
“真希望刚才一枪打死你
”警察余怒未消
“嘻……”旭仔一哂
他知道警察说的是气话
“你知道世界上有一种鸟吗?”旭仔突然问
“知道
不就是没有脚的那种吗?这种话你骗骗女孩子还可以
”警察不等他说完
就抢过话头
显然他已经从苏丽珍的嘴里听到过
“你算什么鸟?你简直就是唐人街垃圾站里的酒鬼!”说完
警察便去别的车厢向列车员打听下一站到站的时间
然而
也就是在这一空档
追上来的杀手找到了旭仔
对着他连发数枪
旭仔连哼也没哼一声
就倒在血泊里
等警察从别的车厢里回来时
旭仔已经到了弥留的状态
在这时
两个人才进行了认识以来推心置腹地一番谈话
原来旭仔是从小就被亲生母亲寄养给了养母
作为代价
母亲每个月要付给养母50元美金；而养母所欣慰和看重的
也不是一种亲情的托付
而是每个月50美金的收入和自己下半辈子生活的保证
这时
我们似乎理解了旭仔身上的那种偏执、冷漠和不负责任
“我最想知道人在最后一刻闭上眼睛之前能看到什么
所以我死的时候一定不会闭上眼睛
你呢?”旭仔问
“最后一刻想看见什么?” “一辈子那么长
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我最后的时候想看见什么
” “想想吧
一辈子那么短
是该想想的时候了”
在旭仔的遐想中
画面上出现了浓郁茂盛的热带雨林
恬静而温馨
旭仔继续说： “我一直认为有一种小鸟从一开始飞就不会停下来
一直飞到它死的那一天才会掉下来
其实我错了
它哪也没去过
它一开始就已经死了
我曾经说过
不到最后
我都不知道我最爱的是哪个女人
现在我知道了
只是不晓得她过得好不好
”旭仔眼神迷离
他想起了苏丽珍
警察分明知道他说的是谁
但是他并不说破：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我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还记不记得
去年4月16日下午三时
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这样问我?”旭仔问
“没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
她经常考验我的记忆力
……”警察仍然不想把事情说破
但是旭仔已经完全明白： “她告诉你了?” “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 “该记得我会永远记得……你们还有联系吗?”旭仔闭着眼睛问
“有过一段时间
我跑船之后便没有联络了
” “你呢?”警察问旭仔
“没有了……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有了
其实我们认识
只是一个很短的时间而已
” “将来你有机会见到她
就告诉她我什么都忘记了
这样彼此都会好受一点
”…… 列车在茂密的热带雨林中蜿蜒穿行
而就在这一时刻
痴情中的露露已经来到了菲律宾
来寻找对苏丽珍念念不忘的旭仔；而早已平静下来的苏丽珍
则仍在体育馆卖她的球票
影片的结尾十分别致：由梁朝伟扮演的新一代阿飞正在小阁楼里梳妆打扮
准备粉墨登场
这个人物与情节在表面上与本片毫无关联
但在内涵上却立意颇深
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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