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剧情/音乐电影《入殓师》
于2008年上映
由泷田洋二郎导演
小山薰堂编剧
影片讲述了由于乐队解散
大提琴手小林大悟就此失业
他和妻子美香一起离开东京回到了老家山形县
然而即使在山形
没有实用一技之长的大悟还是很难找到工作
“年龄不限
高薪保证
实际劳动时间极短
诚聘旅程助理
”一张条件惹眼的招聘广告吸引了大悟
不料当他拿着广告兴冲冲跑到NK事务所应征时却得知——“啊
那个是误导
我们要找人给去那个世界的人当助理
”事务所老板佐佐木向大悟说明了工作性质
所谓的“旅程助理”其实就是入殓师
负责将遗体放入棺木并为之化妆
大悟踌躇良久
但还是接受了这份工作
他含糊其辞地对美香说自己当的是婚葬仪式助理
让她误以为是婚礼助理
人妖青年、舍下幼女去世的母亲、带着无数吻痕寿终正寝的老爷爷
在各式各样的死别中
大悟渐渐喜欢上了入殓师这份工作
然而美香知道真相后
和他吵了起来……
这周只看了一部电影
还是部老电影
《入殓师》
以前应该是点开过的
但那时年纪还太小
抱得目的有点像猎奇
如果看下去
应该是看不出多少东西的
如今这个年纪再看
就好像很合时宜了
不但能看进去
还看出了滋味
越来越觉得
一部好的电影是个多面体
总是包含了很多东西
容易让人五味杂陈
《入殓师》的开篇是一段关于“失败者”的故事
我很喜欢这一段
其实我现在看电影
看得更多的是细节和生活
演员有机会在戏里体验各种人生
但像我一样的大多数都是活在一种相对静止甚或封闭的世界里
电影是一只廉价的望远镜
每个人都可以举起它
看一看生活
记得柴静在《看见》里说过
其实人都是愿意和有缺点的人交往的
因为看见别人的缺点
自己会感到安全
我深深同意
我们的世界是一个见惯了超人的世界
往哪里看都有很多了不起的家伙
他们风生水起
他们沸反盈天
更让人牙根痒的是
还有朋友圈和微博这种东西
一天二十四小时为我们传送别人的光辉人生
逃都逃不掉
本木雅弘饰演的小林大悟则痛失了自己心爱的大提琴和梦想
归隐山田
这样一款人生
如果放在货架上出售
标签应该是“失败者”吧
然而这更像我所知道的人生:总想要鼓足勇气
偶尔像打了鸡血
一眼望去
人群里那个最幼稚可笑的人就是你……永远搞不清状况
一腔热血地买一把贵得要死的大提琴
其实自己根本配不上
然后
生活像孩子的花短裤
掉进泥潭
脏了个彻底
那简直是我们丑陋人生里的一次温布尔科大撤退
灰头土脸
残忍又羞愧
然后小林就带着妻子一起回老家了
就是回到村庄里……这一段啊
我也是真心喜欢
人真的是会变的
记得我和杜先生谈恋爱的时候
到湖边走一走
他就老是说
很想在湖上有座房子
过那种归隐生活
我当时还用“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来嘲笑他
觉得他想法太老太怪
并没有时隔多少年
在电影里看见这段
村庄里的木屋
山水、梯田、风物
觉得一切都惹人羡慕
心里止不住地想着一句话:总有一天
我有钱了
也要归隐山林
再多说几句
窦文涛曾说过
总觉得在日本的一草一木上面都能看到“心”
看得人心生感动
日本的确是重感受的国度
而在中国
感受这种东西被看作“黛玉葬花”式的东西
没有存活的空气
而人也渐渐不懂得该如何和自己的情绪感受相处了
电影里没有大开大合
一直是缓慢叙事
大概有男主从游移到在内心接受入殓师的工作、渐入佳境却和女主产生分歧、女主内心转变男主工作得到升华这样三个段落
没有激烈的冲撞
每一个转折都完成地克制、平缓
和看过的很多探讨生死的片子一样
《入殓师》也有关于超脱生死的讨论
但它的着眼点不在生活的惊涛骇浪里
有的只有一些静静的细节:澡堂奶奶的黄头巾、死去女人生前的口红、奋力向上游的鲱鱼……泰戈尔说:生如夏花绚烂
死若秋叶静美
在面对生与死的关系时
我们更多是选择热切地回望
然后只争朝夕地过活
力求了无遗憾
但《入殓师》在用至简的电影语言给出了一个个人生之后
却把更多的把目光投向“死亡“
我们得以目睹“死亡”
我所说的不是一个个死的场景
而是作为和生并列互生的概念
死本身的存在
死的镜头被拉长
没有过多悲戚
更多只是充满敬意的凝望;没有现实生活中的混乱
而是化为一种克制的仪式
充满神圣与庄严
这是认识死亡的方式
对于死者
这是饱含深情的目送
对于生者
却有可能是另一种生的开端
故事里的小林最终借由入殓师的职业达成了和父亲的“和解”
也最终得以和妻子沟通
而电影中
有更多的“和解”一直在上演
日本的文化中有一种“物哀”精神
其内核便是对世间万物生死无常的感悟
如同我们古代诗歌中的“伤春悲秋”
都是对时光流逝的喟叹
而对于时间的流逝
人之生死应该是一重最为深重的标记
在生与死的循环里
在漫长又无赖的人生里
哪怕只是对死亡一次最简单的凝望
都应该能使我们获得一份敬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