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剧情/音乐/爱情电影《海上钢琴师》
于2019年上映
由朱塞佩·托纳多雷导演
朱塞佩·托纳多雷 亚利桑德罗·巴里克编剧
影片讲述了本片讲述了一个钢琴天才传奇的一生
1900年
Virginian号豪华邮轮上
一个孤儿被遗弃在头等舱
由船上的水手抚养长大
取名1900
1900慢慢长大
显示了出了无师自通的非凡钢琴天赋
在船上的乐队表演钢琴
每个听过他演奏的人
都被深深打动
爵士乐鼻祖杰尼听说了1900的高超技艺
专门上船和他比赛
最后自叹弗如
黯然离去
可惜
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在海上
1900从来不愿踏上陆地
直到有一天
他爱上了一个女孩
情愫在琴键上流淌
他会不会为了爱情
踏上陆地开始新的生活
用他的琴声惊艳世界？他将怎样谱写自己非凡的人生
《海上钢琴师》是一把钥匙
它能打开哪扇门？借用影片的一句台词：“这是秘密
不能公开
”我先不说！或许出色的艺术作品都由两条脉络交织而成
所谓“双线叙事”
是哪两条线？我后面再谈！倒是有一个小秘密可以先公布：导演兼编剧朱塞佩·托纳托雷故弄玄虚
戏谑了观众一把
最好把他的“回溯三部曲”串联起来
另两部是：《天堂电影院》、《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第一条线
一、船的寓意
主人公出生于1900年1月1日
所以取名1900
他是哪一年上船的？“废话！他出生的那一天就在船上了！”你会说
不对
他是八岁那年才上船的
他的养父因事故去世
海葬时他听到天堂传来一阵声响
回头仰望
一个亚洲女人告诉他这是音乐
从那一刻起他才上了船
维珍尼号象征着艺术之船
确切地说是古典艺术之船
天堂的圣光投射在人间的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1900登上这艘船后再也不肯下船了
1900象征着二十世纪
一个神奇的世纪
一个奔向大海对岸的世纪
同时它也是一个变形的世纪
一个死亡的世纪
更是古典艺术覆灭的世纪
1900是老欧洲的后代
被欧洲遗弃
却找不到归宿
他抵达不了海的那边
永远都不会上岸
二、爵士乐——媚俗的流行文化
爵士乐是现代流行音乐的两大祖宗之一
另一个是民谣
影片中爵士乐的发明人杰利(Jelly)向1900发起挑战
历史上真有Jelly Roll Morton(1890-1941)这个人
爵士乐当然不是他一个人发明的
影片中他成为一个符号
1900的好友Max（迈克斯
小号手）这样介绍杰利：“早年在新奥尔良妓院里发迹卖艺
在那里音乐是催情剂
荡漾在罗帷与床笫之间
在那个范畴他的确独领风骚
”爵士乐、流行乐、现代艺术太媚俗了——催情剂
与清高的古典乐、古典艺术形成鲜明的对比
所以在打败杰利之后1900轻蔑地说：“去他的爵士乐！”
三、自由女神像——追名逐利
1900向迈克斯解释他的音乐灵感：“那个女人似乎曾经串通奸夫谋害亲夫；那个女人像看破红尘的妓女；那个男人西装穿得不自然
相信是偷来的
可能是三等舱混来头等舱寻找蜜运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
他可以率先发现‘自由女神’
”所谓发现自由女神像是指渴望混入“头等舱”的欲望
只有三等舱的乘客（移民、贫民）才会注意自由女神像出现在海面上
头等舱的乘客不会在意
后者纯粹是为了游玩而乘船——他们早已和“自由女神”抱成一团了
在1900眼里头等舱的舞厅就是一所妓院
和杰利发迹的地方没有区别
故作高雅而已
1900在伴奏舞曲的过程中时常恶作剧式的用另一首节奏完全不同的曲子来打断人们的雅兴：他不为名利卖艺
不想催情
四、大海的呼唤——市场的诱惑
五、陆地与天堂——现实与理想
1900生活在船上
从未听过大海的声响
一个农民（1900迷恋的女孩的老爸）对他这么描述大海：“走到另一个异乡
走上一个山坡
从山坡远望
望到一幅最壮丽的景色——海
我从未见过海
当时就像触电一样
海的声音像在呼唤：你这猪脑
人生是重大的
明白吗？我脑中开始革命
要改造命运
”于是这位老农去到美国
并成功的开办了一家鱼店
迈克斯一再怂恿1900上岸发展
预言他一定会取得巨大的成功
他一度想上岸（农夫女儿的倩影诱惑着他）
他说他想在陆地上看海
聆听海潮的呼唤
可当他穿上大衣、手提行李、踏上舷梯、准备上岸时
对面那一排排森严的钢筋丛林让他犹豫了片刻
旋即他潇洒地将帽子扔进海里
转身返回——那鬼地方根本不适合他
去他的！
八岁的1900透过舞厅的磨砂玻璃朦朦胧胧地窥见天堂——音乐的天堂；他无师自通地就会演奏莫扎特的曲子——五岁的莫扎特无师自通就会演奏小提琴；他随心所欲地用琴音表现各种人、景、情
可终归艺术只是幻影
与舞厅演奏相比
1900更喜欢为三等舱的贫民们演奏——不为名利
时而是优雅的古典乐
时而是轻快的民谣
可是船一靠岸移民们就向“自由女神”蜂拥而去
留下他一个人
所以他孤独
这正是大导演朱塞佩·托纳托雷的心灵写照
托纳托雷一直以来只拍摄自己编写的剧本
他的作品只为了追寻他心目中的那个天堂
这让我想起尼采(1844-1900)的一句名言：“一切伟大之物
总是远离了市场与荣誉才能发生：新价值之发明者总住在市场与荣誉很远的地方
”出淤泥而不染？
六、两支香烟——观众的低俗品味
影片里有一个很夸张很恶搞的场景：杰利与1900斗法时拿出一支点燃的香烟放在钢琴上
曲子弹完烟也快燃尽了
可烟灰并没有掉下来；1900也拿出一支烟
他疯狂地弹奏了一首炫技曲
然后把烟碰了一下滚烫的琴弦
香烟被点燃了
观众们都看呆了
假发掉下来
雪茄掉进裤裆里都不知道
这是托纳托雷在戏谑观众呢！观众着迷于这类肤浅的玩意儿
只有杰利与1900能真正欣赏对方的技艺（他们是高手）
在《天堂电影院》和《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群众也好似傻呆呆的木偶一般
随风摇摆
没有主见
托纳托雷也许在偷笑：你们被我的电影感动了
不过你们根本没看懂！
综上所述
《海上钢琴师》是一部披着好莱坞大片的华丽外衣
实则彻底“反美”的影片
“反美”是诸多欧洲艺术家挥之不去的情结
一方面他们要借助于好莱坞的市场规模和经济力量
另一方面他们又憎恶好莱坞的低俗和肤浅——他们自认为的
于是他们在“上船”与“下船”间踌躇、徘徊；更可怕的是他们认为美国的流行文化工业将要炸掉他们心爱的“船”
唱片业毁了古典乐——录音时代人们更喜欢那种“带电”的声音
而不是真实自然的演奏；出现电影之后
戏剧甚至文学都要死亡：在荷马时代
诗歌就是当时的说唱乐；在莎士比亚时代
戏剧就是当时的电影
这样的时代不会再有
所以托纳托雷要编出这么荒诞的情节：主人公出生于20世纪的头一天；他从来也不下船；最后与船同归于尽
一个为艺术而受难的基督
随着一个时代的覆灭
他的心也随之而亡
第一条主线：古典艺术已亡
1900愿随它上天堂
第二条线
钢琴键盘——艺术的明净与俗世的喧嚣
不知道托纳托雷是否看过中国古典故事？不然剧情为何如此相似？
1900从未想称王
杰利主动上门挑战
击败杰利之后1900成了海上不败
但凡XX不败总是很孤单
迈克斯是1900唯一的朋友
可惜他不是钟子期
他不能完全听懂1900的琴音：海上浮城的摇曳颠簸让迈克斯晕船、呕吐
1900为他做“飘移疗法”
他可没有钟子斯那种“巍巍乎若泰山
洋洋乎若江河”的雅兴
迈尔期更没有钟子斯那般对艺术的专情
死后将坟墓修造在江边好聆听俞伯牙的《高山流水》
他主动离开了1900：“我至今还不敢肯定
当年应不应该离开那座海上浮城
我不仅指事业方面
更指朋友方面
那样的知己
此生不可再得
告别颠簸的波涛
踏上稳固的陆地
从此却听不到四周的仙乐
”看来他不够资格聆听1900的仙乐了
迈克斯当然没有为艺术献身的精神
他卖掉了喇叭
船即将被炸毁
迈克斯带着1900留下的唯一唱盘上船播放
希望能找到1900并将他带下船
他找到了1900
说了这段话：“你我可以搞二重奏
组织一支乐队
我们会大红大紫
跟我走吧
1900
下船去
我们在码头看炸船
然后重新做起
人生有时应该这样
从头做起
”风马牛不相及
根本不是一路的！知道什么是“士为知己者死”吗？想一想金庸武侠小说《笑傲江湖》中的刘正风与曲洋
两人合奏一曲绝响《笑傲江湖》
然后双手相握
齐声长笑赴死
如果1900愿意随迈克斯下船
两人合奏的就不是《笑傲江湖》了
而是《苟且江湖》！
1900开始对迈尔斯进行一大段哲理说教：“拿钢琴来说
键盘有始有终
有88个键
错不了
并不是无限的
音乐是无限的……走过舷梯
前面的键盘有无数的琴键……无限大的键盘
怎奏得出音乐？……陆地？对我来说
陆地是艘太大的船
是位太美的美女
是条太长的航程
是瓶太浓的香水
是篇无从弹奏的乐章
我无法舍弃这艘船
我宁可舍弃自己的生命
”1900并非不能弹奏那“无限大的键盘”
非不能也
是不为也
亲爱的观众们：不必为1900不肯下船而感到惋惜
就像莫扎特不可能出现在20世纪一样
1900实际上就是那艘船
当船要被炸掉时1900的心已死
如何让他下船重生？炸船前
1900照旧端庄地装上礼服
弹奏起想象中的键盘
微笑着望向苍穹……那情形好似嵇康东市临刑前弹奏一曲《广陵散》
爱情？艺术家或许花心
但不容易有真爱情
因为找到能理解他们的异性太难了
在《天堂电影院》和《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
主人公后来都成为导演
他们“爱”上了许多女人
可是始终忘不了令他们魂牵梦萦的初恋对象——艺术的初恋
就像但丁的初恋对象贝雅特丽齐
她死了才能成为但丁笔下的神——艺术的神
1900没有能将录音母盘送给那个心仪的女孩
就算送到了她也未必能明白真意
就让她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吧
艺术家渴望有人能听懂他们心灵的琴音
可是人生一世
寻寻觅觅
得一知己
何其难也？迈克斯算不上1900的知己
他倒有点像霍拉旭——哈姆雷特的朋友
哈姆雷特临终前对霍拉旭说：“你倘然爱我
请你暂时牺牲一下天堂上的幸福
留在这一个冷酷的人间
替我传述我的故事吧
”就让迈克斯传述1900的故事吧：“只要你有好故事可以讲
有人肯听
你还没有完蛋
”
第二条主线：孤高的琴音
找不到知音
第三类接触
在国外《海上钢琴家师》被称为“最好看的烂片”
为何？可能是因为情节不够真实
人物塑造过于空灵所致
可是该片在国内却大受欢迎
又为何？可能因为中国人含蓄的性格与1900比较相似
心潮澎湃又不肯轻易说出口
任由自己寂寞哀愁；加之改革开放国门打开
心灵的船找不准方向
1900的故事能让人们获得共鸣
抚慰他们的彷徨；1900善良、执着、优雅、有才华、羞涩的爱意
还有那澄明的眼神
这些符合人们对美的想像
1900仿如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优秀艺术品应该在三点上达到平衡：哲理说教
艺术家私人的小秘密
和一种普适的、质朴的情感
第三点尤为重要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一部《红楼》让“经学家看到易
道学家看到淫
才子看到缠绵……”但一说到哈姆雷特
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忧郁；提起《红楼梦》人们对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印象最深
《海上钢琴师》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它的音乐
一段华丽而喧闹的前奏
渐渐地音乐安静下来——女孩的倩影出现在窗外；四连音符的旋律不是弹出来的
而是心灵的直接倾诉：清澈见底的哀伤
欲言又止的爱情
清幽孤寂的心灵；琴音短暂的激昂——就像燃烧的爱火
终于一切又归于沉静
影片中迈克斯说这首1900即兴弹奏的曲子“没有曲名
有幸听到的人没有几个
”在原声专辑中这首曲子叫《Playing Love》
由著名作曲家埃尼奥·莫里康内作曲
钢琴家尤特布塔演奏
如果没有这段音乐
我不知道自己对《海上钢琴师》还能留下什么印象
迈克斯端着唱机在船上播放这首曲子
琴音回荡在船舱、机房、客房、舞厅
这些曾经喧哗的一切如今早已成为破败不堪的废墟
留下的只有琴音——心灵的声音
真挚的感动不分爵士与古典：两人斗法时杰利弹奏了一首《The Crave》（渴望）也曾令到1900热泪盈眶
除去浮华的喧嚣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纯美的独奏
只弹给一个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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