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加拿大传记/犯罪/剧情电影《大眼睛》
于2014年上映
由蒂姆·波顿导演
斯科特·亚历山大 拉里·卡拉斯泽斯基编剧
影片讲述了在上个世纪60年代
一种名为“大眼孩子”的插图流行起来
不久
其作者沃尔特·基恩遭到起诉
被指责盗取他人作品
而对方正是沃尔特的妻子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表示
大眼孩子的绘画原本出自她之手
性格内向的她每天在地下室里作画
而丈夫沃尔特仅仅是在画作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进行销售而已
最终二人婚姻破裂
事情闹上法庭后
法官让二人现场作画
沃尔特推三阻四
借口不断
最终版权案真相大白
蒂姆·波顿很少拍现实题材影片
背负着好莱坞鬼才导演之名的他
一般被观众和影评人打上哥特+童心标签
于是这部2014年上映的《大眼睛》
以女画家玛格丽特·基恩为主角的传记影片
被认为是波顿少有的现实主义风格作品
虽说波顿也曾执导过他最喜欢的导演艾德·伍德的传记电影
与以往的作品相比
波顿这部影片就显得中规中矩了
从真实生活取材
讲述一位有实力却个性内向的勤奋女画家争取个人权利和自由的故事
不过
从最后呈现的风格上看
它依然带着浓厚的波顿印记
在人们惯常的认知中
蒂姆·波顿的电影总体风格表现为营造出奇特的影像世界这一特色
他喜欢干净利索地将观众引入他搭建的幻想空间——这里可以是一个洋溢童心的童话世界
也可以是一个怪诞恐怖的奇幻天地
从形式看
本片似乎完全脱离了波顿一向偏好的超现实主义
从内容看
它依然是一部典型的波顿电影
首先
影片开场就引用了一句波普艺术大师安迪·沃霍尔对电影主人公的赞誉之辞
直截了当向观众表明导演自己的立场
同时也让观众知道这部影片的态度和倾向性
其次
有一个画外音在幕后讲述故事
提示情节进展和转折
出现次数虽不多
却是童话电影最基本的特征
若非电影主人公实有其人
观众并不觉得它与童话有太大区别
这也是波顿一开始就将观众带入自己营造的世界的惯用手法
就算没有了波顿那套著名的御用演员班底
本片选用的演员仍充满那种独特的神叨叨特质
从趣味上讲
依然是我们习见的波顿风格
例如扮演女主角女儿的演员
不论童年或少年时代
选用的演员的长相、气质
乃至神态动作都是十足的波顿式哥特范儿
还有主人公的女儿独自一人进入画室所营造的恐怖气氛
让人捏着一把汗
也可以说
波顿将一部写实题材的传记影片注入了他特有的哥特风格
此外
剧情结果的翻转
好人转危为安过上幸福生活
坏人得到报应
都是非常经典的童话式大团圆结局
波顿讲了一个身怀绝技却不善于推销自己的艺术女性如何找回自我的故事
主题则涉及真和假
生活与艺术的分野
从一开始
主人公玛格丽特（艾米·亚当斯饰）就在逃避男人的控制
她带着女儿和一堆画作（影片告诉观众
这两样东西是她最珍视的）开车逃离
或许在上世纪六十年代
一个女人这样做需要勇气
同时也说明她不是一个善于沟通和交际的人
只能按照个人好恶和感觉行事
接着
导演用一次面试勾勒出主人公的性格特点——她是一个勤于创作
有着一定天分却不懂得基本人情世故的女性
她沦为街头卖画为生的艺术家
一心专注于创作
却只能以最低价格卖出自己的画作
这种情形直到沃尔特·基恩（克里斯托弗·瓦尔兹饰）出现后才得以改变
沃尔特无疑是一个营销天才
这一点连玛格丽特自己都承认
我们不能否认两人相识之初还是有着共同语言的
当时沃尔特伪装成一名业余画家与她相识
他立刻对她的作品发出有着先见之明的欣赏和赞美
甚至可以说
在爱情方面
是玛格丽特先采取主动（与男方约会时主动握住对方的手）
当然
你也可以说这是艺术家式的任性
但至少说明两人能走到一起
并非单纯的骗局那么简单——一个有过一次失败婚姻的单身母亲
带着孩子
在街头画画为生
看不出将来能取得多大成就
沃尔特能接纳对方是需要勇气的——当时的玛格丽特正为离婚官司烦恼
前夫以难以辩驳的理由追索女儿的抚养权
这时若非沃尔特出手相助
愿意与她结婚
玛格丽特失去最珍视的东西之一几乎是注定的
我们还能看到
最早一幅署名为基恩的画作
可是玛格丽特自己主动写上去的——你也可以说当时两人新婚
感情正好
彼此界限不必分得那么清
这不也正说明
一心沉浸在艺术世界的玛格丽特需要在现实中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来改善一筹莫展、惊惶失措的生活状况
而沃尔特并没有让玛格丽特失望
甚至做得更好
个性上沃尔特与玛格丽特形成鲜明对比
或者说两人无论性格还是能力是都是互补的
稍有常识的观众便能想到
艺术作品的好坏见仁见智
连画圣梵高生前都穷愁潦倒
若没有沃尔特精明的算计、务实的作风以及发挥到极致的营销能力
玛格丽特能获得后来的成功几乎不可想象
在丈夫的成功运营下
这个家庭的生活大大改善
玛格丽特住进了以往根本不敢想象的大房子
获得优渥的物质保障
创作条件大大改善
这里面不能不说沃尔特居功至伟
他的错误在于要掌控女艺术家的一切
将其压榨到没有自我
为了让公众相信那些作品出自他的手
他不让任何人看见玛格丽特的创作过程
连女儿都要提防
玛格丽特只能向宠物狗倾诉自己的委屈
唯一的朋友迪安来探视
亦被基恩粗暴地驱逐出门
于是
一向软弱的女主角开始大爆发
与冒领自己作品的丈夫斗争
开始索回自己的权利
两人感情破裂
终致对簿公堂
其实
两人的关系很难用谁对谁错来区分
生活中有些善意的谎言是可以接受的（或许沃尔特暴君式的家庭统治没有善意可言）
玛格丽特去教堂向神父告解
神父态度很明确
说你也基督教家庭出身的人
应该知道男人是一家之主
应该相信丈夫的判断
在这里
导演的意图很明确
就是表现主人公思想如何一步步转变
但认真思量
神父的观点何尝不是一种正确的价值观呢？通过斗争
玛格丽特找到了自己艺术上的真实身份
对于沃尔特来说
至少是依靠个人努力加能力打开局面后
却失去一切
这算不算生活的骗局？他一直到死都坚称那些画是他创作的
算不算一种男人的硬气？最后
电影以一场让沃尔特出尽洋相的极尽夸张的动漫式的法庭戏结束
让主人公讨回公道
导演知道
站在女权主义的立场来讲述这个故事一定是安全的——据说波顿本人收藏了不少玛格丽特的画
电影上映之后
玛格丽特作品的价格大幅上升
故事里面正义得到伸张
故事之外
留给人们关于真假的思索
却不能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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