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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剧情电影《年轻气盛》
于2015年上映
由保罗·索伦蒂诺导演
保罗·索伦蒂诺编剧
影片讲述了弗雷德与米克是一对老友
他们结伴去阿尔卑斯度假
住在山脚下的漂亮旅馆
弗雷德是一位作曲家和指挥家
目前已经退休
米克是一名仍在工作的电影导演
他们带着好奇与温柔的眼光观察着他们子女充满麻烦的生活
周围的充满热情的年轻作家
以及旅馆里面的其他客人
米克为了正在创作的剧本心力交瘁
他认为这将成为自己最后一步重要的电影
将为他的事业画上终点
弗雷德丝毫没有继续搞艺术的企图
然而却有一个人
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再度让弗雷德走上指挥台
初看片名《年轻气盛》
以为是讲年轻人的故事
其实
它的主人公是老头
两个80多岁的老头
拍摄此片的是意大利人保罗·索伦蒂诺
一个个人化风格强烈的导演
你看过奥斯卡得奖作品《绝美之城》吗？就是出自他的手
他的电影有点特别
不讲究讲一个好看的故事
不讲究情节的起承转合
而是用一个个相关或不相关的场景
拼贴粘合成影像
但从中
你却能感知氛围、体悟情绪、闻到味道、领会心灵
《绝美之城》如此
《年轻气盛》也是如此
这并不是说他的电影没有故事
看看《年轻气盛》：一个老头弗雷德
著名退休指挥家
另一个老头米克
著名导演
他们结伴来到阿尔卑斯山山脚下的旅馆度假
英国女王想请弗雷德去指挥
被他拒绝
米克和他的几个编剧在定夺剧本
这是他最后一部作品
女主角是为之量身定做的布兰达
一个由他捧红的女明星
不料
女明星为了拍摄电视剧赚钱而回绝了他的邀请
这使得米克最后跳楼身亡
怎么看
都有很强的故事性
问题是
索伦蒂诺不用传统方法讲述他的故事
或者说
他弱化了故事
索伦蒂诺这样说过：“这是一部完全以演员为中心的电影
”弗雷德和米克是几十年的朋友
他们还是亲家
弗雷德的女儿嫁了米克的儿子
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都享有盛誉
况且
他们已届耄耋之年
经过岁月的洗礼
啥风雨没有经过？索伦蒂诺把他们请出来
在度假胜地
在宾馆
用他们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看这个世界里的人和事
电影里
弗雷德和米克
总默默地在一旁凝视和聆听
或者在餐厅的一角
或者在泳池的水边
或者在野外的树丛里……这里有各色各样的人：影星、球星、歌星、编剧、登山家、演机器人的演员、按摩女、世界小姐、登山家、僧人、学琴的小童……这里也有各种各样的事：弗雷德的女儿突然遭到米克儿子的抛弃
却赢得登山家的青睐；只会演机器人的演员
扮成希特勒
吓住了众人；一对在餐馆用餐的男女从不说话
有一次女的突然甩了男的一记耳光
接下来却看见他们在树丛里野合；酷似马拉多纳的球星有着肥胖的身子
却能灵巧地颠球；学琴小童自豪地说会拉琴了；小女孩怒斥妈妈：“别再告诉我要做什么
别管我了
”按摩女总跳着古怪的舞蹈；世界小姐在泳池秀着裸体；僧人突然飘浮在空中……这些人这些事
有的和弗雷德或米克有关
有的却无关
其中
有些人有些事
竟还很奇怪
难以理解
索伦蒂诺把他们并置排列
大概想要体现生活的多层次
呈现人生的万花筒；或者说
他要把已知或未知的世相百态
用一种直白或隐喻的方式来呈现
世界本来就是如此
索伦蒂诺在谈到这部电影的主题时说：“人上了年纪
对未来有什么看法？对未来的观点是什么？对这个问题
我很好奇
青年人觉得老年人不会想如何面对未来
至少不会展望未来
我换了个角度
他们期盼什么？等活到80岁
他们对未来的期许是什么？”这个问题有人想到过没有：80岁的老人还会展望未来吗？我们总以为
人到了这个年纪
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要么回顾往昔
要么守住现在
哪还敢奢望有进一步的发展？虽说弗雷德和米克是几十年的好友
但他们的性格、人生态度
却截然不同
弗雷德是享誉世界的著名指挥家
连英国女王
也派使者
千里迢迢请他去演出
他因“个人原因”一口回绝
法国作家想要采访他
为他写一本回忆录
他避而不见
他说
他已退休
完全从工作和生活中退出了
老友问他想不想工作
他说
他工作那么久了
一点也不想
女儿安排他做三件事：每天按摩、洗桑拿、看医生
他说
他这把年纪
每天按摩恢复身材是浪费时间
一切都会变得更加无聊
他和女儿有矛盾
和变得痴呆的妻子也多年未见
他总结自己一生时说：“我一直对生活没有热情
”而米克呢？即使到了这种岁数
也要拍电影
这是他生命的倚靠
想来有点悲哀
事实上
他已过气
正如女明星在拒绝他拍戏时所说：“你最后三部电影简直惨不忍睹
所有人都说它们糟透了
垃圾得很
”米克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
在他导演生涯里
他曾捧红50多个明星
电影里
这个场景令人震惊：米克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凝神
突然
一个个他电影里的角色
跃然而出
遍布草地
古典、恐怖、科幻、动作、情爱……原来
他拍过那么多类型片
可一眨眼
人物全部消失
那只是过去的辉煌
米克以为
他最后为布兰达写的电影
是他情感、智慧和道德的证明
尽管他信誓旦旦说
他想重新另拍一部电影
但没有她
一切都灰飞烟灭
米克的生命终于和他的电影一起消失
电影里
有一段很富哲理的比喻：年轻人看望远镜
远处的雪山
那么近
这是未来；从望远镜的另一头看
是老年人看到的景色
一切都远去了
那是过去
弗雷德感到
他老了
却没有搞懂老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从老友米克身上
他发现了自己身上所缺失的东西
电影中有位医生这样问他：“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吗？”弗雷德答：“不知道
”医生说：“年轻
”弗雷德终于明白
一个人即使到了80岁
等待他的不是衰老
不是死亡
只要他设定目标
随时准备再出发
也会有未来
也可以永远——年轻气盛！弗雷德重新登上舞台
指挥初恋时为妻子写的曲子——《简单的歌》
当他手臂高扬
优美的旋律在空中飘荡、流淌
我们知道
这是艺术和美
是爱和记忆
也是青春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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