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爱情/剧情电影《妈阁是座城》
于2019年上映
由李少红导演
芦苇 严歌苓 编剧
影片讲述了女叠码仔梅晓鸥历尽沧桑
在妈阁这座赌城中与来历迥异的赌徒打交道
有地产商段凯文、有艺术家史奇澜
也有来自不同阶级的政商人员
连早已堕落低谷的前夫卢晋桐都重新卷入她的人生
这些人入赌场就搏杀
出赌场就赖账
女叠码仔过的就是放债和讨债的生活
赌博让人迷失本性
叠码仔与赌徒周旋
也等于与魔鬼打交道
一时假仁假义
一时恩断情绝
赌至终局
谁能寻回本性
谁能鸿运当头？
李少红导演的《妈阁是座城》昨日上映
出于对少红导演的崇敬
还是抱了很大期待的
可是将近两个小时的观影过程中
竟然不止一次出现了“怎么还没完？”“导演到底想说个什么玩意儿”的想法
槽点满满
不吐不快
一．片名与原作《妈阁是座城》的片名本身就是句废话
妈阁是座城
北京也是座城
乌鲁木齐是座城
赵伊东是个人？将一个名词扩展成一个完整的主谓宾结构
就文艺范十足了吗？你当中考语文呢？若是没有宏大的内容衬托起来看似这般“创意十足”的片名
就成了笑话、废话、鬼话
可是这个片名也成功的把我骗到了
看这片名能联想到什么?我期待看到99年澳门回归后这十余年澳门人精神风貌的变化、我期待看到李导可以用小人物的悲欢离合表现一个殖民城市的创伤与愈合
我想看到那些人在顺境中怎么活
在逆境里如何生
在淡然和平和中如何做一个“中国人”
可是李导给我看他妈的戒赌宣传片
原作也是这个名字
依然是废话
可是有足够详实细腻的文笔支撑起来
至少
风格是统一的
有佳句而无佳章
有佳章而无佳篇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通病
并不是写一些文艺的句子、一两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就称的上佳作了
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看原作
这部作品到最后连作者自己都圆不回来了
其实这是导演的福气
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进行二次创作
还一个圆满
可是李导为了戒赌宣传片的成功
完美、精准、成功地割裂了原著中精华的部分
而原著挽回的最大分值在哪里
便是白百何那一系列看似冷静实则不知所云的独白
我想了一下
把那些独白掐掉
这些画面我也完全看得懂
那加独白干什么？ 二．人物形象的缺憾个人认为
这部作品最大的问题就是
女主角是立不住的
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即便存在也不现实
试从女主的几个身份分析
1.叠码仔叠码仔是干嘛的？是澳门赌场的一种特殊职业
进过现代正规赌场的朋友们应当知道
在赌场里需要先换成筹码
才能上赌桌去娱乐（哥没吹牛逼
哥当年在墨尔本、悉尼的都城都玩过
也算有生活经验）
“叠码仔”的工作是寻找赌客客源、鼓励赌客到赌场博彩、帮助客人保护隐私换取筹码
从中获取佣金
也有些时候
会作为客人的担保人
他赚了
打赏你
他赔了
你作为担保人难辞其咎
甚至有些时候叠码仔也会设套算计客人
使之万劫不复
当然
这部片子中
女主看似是干净的
没做过这样坑人的行当
直到段老板（吴刚饰）要被起诉时质问梅晓鸥（白百何饰）这是女主的行当
是她得以谋生的职业
可是全篇百分之八十的篇幅在描述女主如何去追债
而且基本上无一成功
我想问问
那您为啥干这行啊？导演自己也不知道
片尾借段老板之口问了一嘴你如此厌恶赌博
为何要干这行？那这他妈该问导演啊
为什么呢？(以下省略质疑三连）原著中女主出身于赌博家族
与赌博有着宿命般难以割舍的联系
越是想挣脱
越是走不掉
宿命的悲剧轮回上演
融入进去
戏剧的张力就出来了
也多了意蕴
可是李导直接将这一段拿掉了
可我依然认为李导是有能力做到这点的
可惜了
然后女主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NPC
没有自己强烈的主观意愿
不是女主的愿望推动着剧情
而是剧情推动着女主走
在影片中没有看到女主有任何主动或者是强烈的行为动机
把女主梅晓鸥换成张晓鸥、李晓鸥、王晓鸥可不可以？完全可以
如果说导演就想塑造一个这样的形象
那没必要
真的没必要
这样的人设在剧作中立不住
没有强烈的动机与主观意愿只能是累赘
2.母亲关于母亲的身份
我倒颇为喜欢李导克制的手法
有一幕是梅晓鸥的孩子乐乐在垒积木
她原本欣慰的看着
随着眼神里的悲伤逐渐涌上
乐乐的积木坍塌了
在特写中零落成块屑
充满了暗喻
年复一年
澳门变迁
每一年
交代乐乐的只是几个简洁克制的镜头
直到最后乐乐去赌钱的那一段母子矛盾爆发
算是小高潮
将十余年作为母亲的无奈与悲哀推向了极致
一下子爆出来
观众也留有足够想象的空间
母亲
是全片中诠释的最好的一个身份
3.情人&朋友？也许这也是许多观众共同的诟病之处
梅晓鸥与段、史二人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关系？梅与史的关系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其妙
而这个男人抛却艺术家、长的帅这两点以外
有任何吸引一个离异女性的魅力么？看不出来
可是还要给女主加一句特别矫情的词儿：如果拿命爱一个人
那就是真的爱了（原文忘了
大概这么个意思）
我想说你爱你大爷
十八九的小女孩我信
可是梅晓鸥是一个应该在赌场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
前半生也经历了许多波折
早已阅人无数
就这么爱了？爱他不洗澡？爱他年纪大？无法让人信服
何况还是一个一入赌场就无可救药难以回头的浪子
一个遇见挫折自暴自弃要跳楼的懦夫
一个自己欠债却算计自己亲戚的人渣？值得爱么？段老板与梅晓鸥的感情更为奇怪
如兄长
如朋友？还是金主？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不得不承认
吴刚的演技是这部片子不可错过的亮点之一
生动的诠释了一个贫寒子弟如何身居高位
又如何跌落深渊的过程
怯懦、自负、风度、不服输、执迷不悟
所有的这些加起来是一个活生生的
过眼难忘的角色
而且人物弧光、戏份都比主角出彩
可是我们的女主作为一个赌场老油子
一而三
再而三的信了这个已然不复荣光的老板的鬼话
我傻傻的以为女主不会上套了
但是女主的智商抑或善良
一次次刷新我认知的底线
一次次往火坑里跳
4.配角几个小配角、华仔、猫哥
还有刘嘉玲
他们是同行
也仅仅是同行而已
这些澳门人本是可以拯救影片
通过细节渲染的亮点
可是都被符合化了
人物平面
换谁演都一样
白瞎两个好演员
三.剧作一剧之本至关重要
相传这部电影的剧本还有芦苇老师参与打造
我不信
他不是这个水平
这部电影的剧作主线是什么？追债？赌场风云二十年？如果是
也可以
可是这条线也立不住
可以看到女主讨债的过程中去谈恋爱了
谈恋爱的过程中又为了赌徒们的堕落遭遇痛心疾首
忙是挺忙
可是没用
我在观影过程中数度出现了“为啥你还不起诉这几个货”的想法？直接全剧终
逻辑不顺
人物形象流于表面
都是剧作就失败的关键因素
四．摄影从片名来看
李导意思想拍的是“妈祖”
而不是澳门
妈祖是什么
是千百年来保护着这片土地的神
是一个文化象征
是澳门人难以割舍的血脉联系
是一湾乡愁
可李导拍的还是澳门
而且是城市风光宣传片
是很糊弄的城市风光宣传片
大仰角大俯角的运动镜头
美是美
可没有韵味
毫无感情
换个王少红赵少红照样能设计这样的镜头
也不知是为了节省成本
抑或导演特殊的审美癖好
影片百分之八十的场景都是在室内完成
百分之六十的镜头给了纸醉金迷的赌场
几个澳门街道的镜头也是浮光掠影
流于表面
没有看到这座城市的生机、更无所谓精神了
所以这片叫做《澳门戒赌实录》也许更符合其气质
五．主题最终的问题：导演到底想说什么？咱也不知道
可咱还想问问
如果是戒赌
那么一开始澳门99年回归的新闻纪录实况就完全成了累赘
如果是说澳门的变迁
那么隔三差五配出现的年数字幕配上几个画面就够了
如果是说一个女人的感情史
那不该让女主去追债
更不用让男主躲债
借用影片中的赌场术语
主题的含糊、剧作的失败
把一个绝佳的题材打成了一手烂牌
妈阁是座城A City Call Macau(2019)李少红Shaohong 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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