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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剧情电影《年轻气盛》
于2015年上映
由保罗·索伦蒂诺导演
保罗·索伦蒂诺编剧
影片讲述了弗雷德与米克是一对老友
他们结伴去阿尔卑斯度假
住在山脚下的漂亮旅馆
弗雷德是一位作曲家和指挥家
目前已经退休
米克是一名仍在工作的电影导演
他们带着好奇与温柔的眼光观察着他们子女充满麻烦的生活
周围的充满热情的年轻作家
以及旅馆里面的其他客人
米克为了正在创作的剧本心力交瘁
他认为这将成为自己最后一步重要的电影
将为他的事业画上终点
弗雷德丝毫没有继续搞艺术的企图
然而却有一个人
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再度让弗雷德走上指挥台
老
是什么感觉？保罗-索伦蒂诺用三个镜头告诉你
一个小孩骑着单车、将前轮高高拎起一路滑过；一对老相好在小树林狂热野战、声动四野；一位环球小姐赤身露体从眼前走过
美貌一览无余
《年轻气盛》这部电影
因为索伦蒂诺一贯的用镜讲究和散落的碎片化叙事
让人很容易被意识流向的话风所困扰
但把握住整体调性后
解读主题并不是难事
片名叫“Youth”（年轻）
但叙述视角却落在迈克尔-凯恩和哈维-凯特尔身上
七老八十的两个人
以衰老回看年轻
纠缠于他们在具体事件上的心理状态或者深究周围人的处境
没有太大意义
真正站在两位老先生的角度
很快就可以体味到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一个人越老
就越是要独自面对全世界的年轻
是的
他们甚至不能“互相帮助”
衰老属于个人
就像死亡只能由个体独自面对
球王也好、按摩师也好、演员也好
不急着面对衰老的人
可能处于任何一种生命状态
而一旦临近人生终点
所有的可能都开始远离
只剩下面对终点这一件事
因为老
这两位老人家
开始成为世界的旁观者
凯恩做出了自觉疏离的姿态；凯特尔犹不甘心、试图再拼一次
人老万事休
没了说头
在《年轻气盛》这部作品中
索伦蒂诺最了不起之处
并不是画面的精致和运镜手法的高明
而是以四十多岁的年纪
居然这样刻骨地传达出垂老之人的感受
片中有一句台词
大意是说年纪老了
就像把望远镜倒了过来
只能往回看
而且“看什么都很远”
当凯特尔试图往前看、再做点什么的时候
女主角的辞演
击溃了他的全部心力
简-方达让他明白了一个事实：所谓封山之作、最后的作品云云
这个世界
完全不在意
心有不甘的凯特尔万事皆休
与此相对应的是
安老的凯恩得知自己身体还很好
最终接受了女王的演出邀请
这不是胜利、不是任何的“积极”或所谓“正能”
也不是任何的爱或感情能够化解
残酷的真相是：爱情、亲情、全世界的温情
都不能代替或挽回一个人的衰老
凯恩从没赢过凯特尔
时间让了他一步
他只是还没那么“老”
所以还能悠游人生一小段时间
在残酷的时间线上
人
就是这么无奈、无力、甚至可怜
这是没有任何解决办法的宇宙宿命
没的选择
所以最好也不要悲伤
对这个无解之题
索伦蒂诺没有也无法提出“正面”意见
而是尽可能“呈现”
所以《年轻气盛》通篇的飘荡气息
也许看上去不够“积极”
但反而是一种深刻认知
至于手法上依稀可见的费里尼的影子
纠结于“致敬”或“仿效”或强行分出高下没甚意义
不管什么样的手法
和题旨契合
就是成功的表达
大师戴过的花
只要和自己行头相配
谁爱搭谁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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