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爱情/剧情电影《万物生长》
于2015年上映
由李玉导演
李玉 魏君子 编剧
影片讲述了秋水
医科大学的学生
与厚朴、黄芪、辛夷是死党
正值青春期的他们在旺盛荷尔蒙支配下异常生猛
不停地寻找着“猎食”对象
含苞待放的小满是秋水念念不忘的初恋；大腿紧实的白露是与秋水互相奉献童贞的前任；熟透了的柳青是秋水眼中千娇百媚的女神；胸大无脑的娟儿是黄芪心中的宝贝；特异独行的魏妍则是厚朴求之不得的真爱；唯独辛夷整个大学都“守身如玉”
青春就在他们一次次荷尔蒙的释放中渐行渐远……
一 这是一篇小说读解
写在电影上映之前
冯唐的北京三部曲前两年一气儿读过
印象最深的是《万物生长》
可能因为那时候正面临告别校园
也在这个年纪上
所以额外有触动
讲青春的文学
有多年后徐徐回味的
也有临别即写“墓志铭”的
我个人偏爱后者——只因为写字的人还在情境中
血肉的真实多一些
文字上的修饰或立意上的深刻少一点
好像刚端上来的打卤面
口味不论
但都带着锅气
真实未必就客观
反而会有偏见
但恰恰是这偏见才显出故事的可贵
客观？青春不需要
文学也不需要
《万物生长》
用小说里主人公的话来说“贫一贫、凑一凑、拼一拼”也就出来了
这个春天里的故事起初非常蓬勃、中途有些疲软
随后渐渐回勇
最终又坚挺了起来
作者附带吹吹牛、扯扯淡
抒发抒发生活感悟
讲讲人生道理
总的来说
挺好
毕竟
我们对于青春文学的要求从来不高
二 阳具崇拜与似水柔情
这是我们这个叫作秋水的男孩青春岁月里两个基本元素
作为读者
完全可以做秋水就是小说里的“我”就是冯唐就是张海鹏的联想
虽然这并不重要
我们看到了一个男孩儿时而用手撸得下体坚硬如铁
时而又用手拭去已经夺眶而出的热泪
眼泪和精液齐飞
是作者展示给我们的青春盛况
冯唐“阳具崇拜”的情结由来已久
这情结具象化的散落在“万物生长”的字里行间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马小军要爬上高高的烟囱来向米兰示爱
《万物生长》里没有高烟囱
但有北大的博雅塔
不信你瞧： “看看博雅塔黑乎乎地挺着
永远不软
镇住未名湖
不让她阴气太重
” 就是软着尿个尿也别有一番自豪的：“仿佛西部电影里的牛仔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之后
几个人牵了小弟弟出来
合力将烤肉的篝火浇灭
”冯唐有诗《空》一首
“没有下体
也可以燃烧你”
怎么燃烧呢？自有小说与之遥相辉映“如果她是一种植物
我的眼光就是水
这样浇灌了三年
她或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如此湿润的原因
”这话很妙
既可看作浪漫的情话也能视为猥琐的调笑
看预告片
这话是作为前者被剪进去的
如果要证明冯唐的“直男癌”倾向
“罪证”俯拾皆是
不过搞文字狱是不对的
何况直男思维也不是一无是处
譬如小说里对男人“处女情结”的别样解释就很值得重视：“曾经沧海的姑娘
好了伤疤忘了疼
只清楚记得萧郎的长处
接手的人持续时间短些、怠慢些、鼻孔毛长些
说话无趣些
姑娘便轻叹一声眺望窗外
窗外月明星稀
” 这固然偷换了概念
但也确实道出了我们广大男同胞的难言之隐
因为“有”未定就好过“无”
“无”看似被动
实则有容乃大、包罗万象
“有”也有“有”的苦恼
有时怕无
硬时怕软
坚挺了又恐不持久
持久吧又怕太单调
事成后总是莫名的空虚
压力和烦恼真心不少呢
三 一个通篇都在“啪啪啪”或耍贫嘴讲荤段子的青春故事是要令人感到乏味的
《万物生长》好在秋水第一次“进入”前的眼神——也有极柔情的部分
初恋、女友和柳青是秋水经过的三个女人
他由此通情事、性事和人事
三者或有交叉
但无疑动情是首要的
“你可能不是最聪明最漂亮的
但你是最重要的
我是念着你长大的
男孩只能长大一次
你不可替代
别人再聪明再漂亮
变不成你
时候不对了
” 纯情时代的你我是否也曾将“眼睛落在对方身体以外所有的地方”
第一次拥抱时不知道手放在什么地方
第一次亲吻时愣愣地觉得舌头好碍事
秋水在失去初恋后刻薄的想她新结识的开奔驰的处长有没有狐臭
恶毒的把自己幻想成那辆大奔
抛锚在天安门前
让他们在全国人民面前车震
这是少年“痛失我爱”后的心理失常
这失常为人所不耻但细想却又很正常
秋水和女友的日常是在校园背景下展开的
过日子的坏处就是你会慢慢习惯两个人的生活
“一个人经过一个女友
像一个国家经过一个朝代”
总会有些遗迹打扫不清
女孩在告别时总能显出惊人的决断力
吻别是不被允许的
因为“一下之后会有第二下
亲了之后会想抱你
现在做了
会明天也想要
”这不也是“那女孩教我的事”？情事和性事之后
人事就无足轻重了
因为它变得驳杂也不再具备唯一性
到了柳青这一步
秋水的青春已经结束
四 万物生长的时候
正是我们身体和心智同步发育的时候
我们渴求、想象、探索对方的身体构造、触感、纹理和气味
我们在温存、撕扯和伤害中重塑了彼此
这本小说像绿皮火车
走走停停
有几处风景会让我恍然看了还想再看
有几处则想要匆匆掠过
但总好过“和谐号”
一路飞驰而过只为到达终点站
任何人的回望都不能代替我们自身生长的过程
但好的回望会让你既忧且愁、又惊又喜：原来春天是这样
羽轩 2015.04.16 夜
文章
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