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剧情/西部电影《被解救的姜戈》
于2013年上映
由昆汀·塔伦蒂诺导演
昆汀·塔伦蒂诺编剧
影片讲述了姜戈是一名获得自由的奴隶
他在德国人舒尔茨的训练下成一名神枪手
姜戈协助舒尔茨缉拿各种通缉犯以换取报酬
而后者则帮助姜戈闯入邪恶农场主加尔文·坎迪的庄园
以救出姜戈的妻子布隆希达
《被解救的姜戈》：一个姜戈
十个昆汀 一向亲近中国文化的昆汀.塔伦蒂诺终于领教了这个东方大国的神奇
他的《被解救的姜戈》在大陆刚上映一天就叫停了
愤怒无奈之余
整理旧文贴出
以纪念此事
不当之处
望拍砖
可以往死里拍
（本文只涉及昆汀的个人电影长片） 《被解救的姜戈》恐怕是迄今为止
最不像昆汀的昆汀作品了
以往昆汀电影的种种放肆特征在本片中都收敛了很多
昆汀大概是电影导演里最“不务正业”和“不思进取”
甚至是最“邪恶混账”的一个
或许捞了这么多年“偏门”
昆汀也想做一回“正当生意”
否则此次奥斯卡怎么这么待见他？多年来大家都神神叨叨说自己多喜爱昆汀
可事实上
昆汀电影毕竟属于小众
对于大多数普通观众而言恐怕根本都不晓得昆汀是哪路神仙
也许这次昆汀是对的
他必须调整一下战略了
《被解救的姜戈》票房飘红
奥斯卡得宠
痞子导演名利双收
这恐怕也不是最坏的结果
虽然略微有些遗憾
但本片仍然不失为是一部好看的电影
况且我们依然能够从本片中感受到那些带给我们无数愉悦的昆汀式的伎俩
或许
下一次大嘴巴又会让我们大吃一惊
谁说不是呢？ 一、不好好说事的昆汀 昆汀作品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恐怕就是他的非线性叙事手法了
尽管《被解救的姜戈》是一部看起来非常正常的电影
但我们会注意到在片中“伪3K党徒”们围攻牙医和姜戈时
昆汀用了闪回
在到达莱昂纳多饰演的卡尔文.坎迪的庄园时
昆汀也用了闪回
在这部看起来十分正常的电影中
不用闪回也属正常
用了反而有些“不正常”
没有感觉到“伪3K3党”那一段的闪回十分突兀
就像片子突然断了又被重新接起吗？这显然是故意的
这种刻意为之的动作在《恐怖星球》中也出现过
尽管本片中的这个闪回只是为了让那帮蠢货们讨论一下脑袋上戴着的口袋
以便在临死前给我们留下点笑料
可这一段的确让人印象深刻
这是昆汀一贯做派
他又手痒痒了
非线性叙事电影就是打乱事件的正常顺序
采用倒叙、穿插、闪回甚至闪进等手法吊观众的胃口
说白了就是不好好讲故事
昆汀.塔伦蒂诺从来就是一个不好好讲故事的主儿
真正由他执导的电影其实没几部
但是除了《杀死比尔》和《死亡证据》尚算正常之外
其它几部电影都没按照常理出牌
“在电影创作上不走寻常路”几乎是人们对他电影一致的评价
尽管这个评价有点众口一词泛滥成灾的味道
但是除了这样的形容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合适的词语来描述昆汀电影的叙事风格了
电影非线性叙事不是昆汀.塔伦蒂诺的首创
很久以前黑泽明的《罗生门》以及那部被称为电影史上最伟大的作品的《公民凯恩》都是非线性叙事电影的代表
但是这些电影都因为本身地位的过分崇高和年代的久远
普通影迷只有远观而不可亲近的感觉
影迷们对非线性叙事电影的近乎疯狂的追捧应该是在近二十年间的事情
这里面昆汀.塔伦蒂诺拍摄于1992年的处女作《落水狗》恐怕起到了关键作用
其后在盖.里奇、克里斯托弗.诺兰等青年才俊的推波助澜下
非线性叙事电影才大行其道
众所周知昆汀不是科班出身
他的电影知识不是来自学院和电影资料馆
而是来自影像店
在音像店当伙计那会儿
估计就在一边看录像一边琢磨自己怎么拍电影了
正因为没有学院派导演一板一眼的系统思维的束缚
所以昆汀一出道便如魔王下凡
让电影界的“老家伙们”目瞪口呆
让新派影迷们惊呼过瘾
于是《落水狗》让他一鸣惊人了
其后的《低俗小说》的叙事技巧更加成熟
在1994年的戛纳电影节上一举击败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红色》、米哈尔科夫的《毒太阳》、张艺谋的《活着》
夺得了金棕榈奖
从此加入了世界名导的行列
《落水狗》是昆汀非线性叙事风格的成型之作
而低俗小说则被看成是昆汀非线性叙事风格的成熟之作
因此
论及昆汀的电影风格
《落水狗》和《低俗小说》是绕不开的话题
昆汀.塔伦蒂诺对非线性叙事手法的喜爱近乎偏执
即便是在《杀死比尔》这样相对简单的复仇故事中
昆汀也没好好讲过故事
时不时地插入闪回
并且用字幕来分隔各个段落
甚至会来一段动画
乍一看很像由各个散乱的段落拼凑起来的一个故事
而《落水狗》其实是一个简单的故事
一帮劫匪合谋打劫珠宝店
由于意外导致计划没有彻底完成
大家像狗一样四散奔逃
并且因互相猜疑而厮杀起来
但是昆汀把这个故事顺序打乱之后
就造成了强大的戏剧张力
再辅以独具特色的暴力和自成体系的对白
让这部电影呈现出独具一格的cult风格
传统的线性叙事方式刻意追求故事的起承转合
特别是好莱坞经典叙事模式的电影
往往要求到开场几分钟就要制造吸引观众看下去的悬念
然后甚至每隔多久制造一个高潮都有了规定
这样一些经常看电影的影迷会根据经验预知到影片下一步的基本发展方向
从而大大降低观影的乐趣
而《落水狗》的出现
打破了这种束缚
离经叛道式的叙事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冲击着观众的固有认识
影片中的事件顺序和发展逻辑大大背离观众的预期心理
在困惑之后产生好奇成为必然
从而很本能地加入了对影片的解构之中去
在《落水狗》之后出现的很多电影
如《两杆大烟枪》、《追随》、《记忆碎片》等等都具有这样的吸引力
然而到了《低俗小说》
昆汀的非线性叙事故事又有了创新
片中四组各自相对独立的角色
以杀手朱斯和文森的行动为结合点
一一串联起来
到最后形成一个圆形的闭合故事结构
《落水狗》中的人物形态基本上都是平行的
虽然最后仓库的戏份中并没有蓝先生和棕先生
但是通过其他人之口已经交代了他们两个人的下落
而其余六个人的戏份表面看起来是不平衡的
但个体的走向是一致的
最后都要集中到仓库之中
而导致他们发生这样惨变的原因就是一个不成功的抢劫计划
这是围绕某个事件一群人所发生的联系和各自命运的改变
而这也是黑帮电影经常出现的母题
《低俗小说》虽然也是多角色电影
但人物发展形态不是平行的
是有先后顺序的
并且各自人物的命运不是因为某一件事联系在一起的
而是因为某个人物的活动而关联在一起的（基本上是由朱斯和文森特两个杀手的行动串联起来的）
正是这种人物形态发展的不平衡才使得《低俗小说》的解构和建构都要复杂一些
而这也为什么说《低俗小说》非线性叙事技巧比《落水狗》更圆润更成熟一些
到了《无耻混蛋》中
虽然是四个国家四路人马
但大致上是分成两条线索的
尽管最初的目的不同
但由于纳粹军官汉斯的原因而最终交叉到了一起
这里面既有基于事件（刺杀希特勒）而发生的联系
又有因人物（汉斯）行为而发生的联系
可以说《无耻混蛋》中的人物之间的发酵方式是集合了《落水狗》和《低俗小说》两种模式
同样是非线性叙事故事
和诺兰相比
昆汀电影中加入了很多暴力、幽默
但并没有让故事变得生涩难懂
和《记忆碎片》、《穆赫兰道》相比其实显然控制在有效理解范围之内
因为昆汀还要以这种叙事模式作为他暴力和恶搞等元素的载体
因此他不可能也不愿意把电影搞得很深奥
也就是说逗你玩
但不是随便玩
是很认真的跟你玩电影
这种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
恰恰是很多影迷喜欢昆汀的原因
二、话痨昆汀和他的《落水狗》 唠叨
在《被解救的姜戈》中再度和昆汀合作的克里斯托弗.瓦尔茨一出场就开始唠叨
其实他的大概意思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我要找姜戈
当他轰倒两个奴隶贩子之后
释放那伙黑奴时说得那一堆废话其实就是：你们快跑吧！优雅而神经兮兮的牙医的这段啰嗦而精彩的台词让影片开始便韵味无穷
至于后来萨缪尔.杰克逊扮演的老黑奴的唠叨则宛如他在《低俗小说》中神棍级别的唠叨
恍如昨日重来
亲切无比
很少有导演像昆汀这样喜欢在电影中让演员们不着边际地神侃
而且昆汀电影里的人物对话很多时候看起来都像是废话
而且是充斥着粗口的废话
很多对白与剧情没有直接的关系
一个个都是话痨精
有些人因为他电影里的喋喋不休的对白而讨厌他
而有些人则从这些对白从品出了别样的味道而更喜欢他
在昆汀的处女作《落水狗》中
影片开场便是金、白、橙、棕、蓝、粉和乔父子八个人围坐在咖啡馆的桌前“摆龙门阵”
这是他们打劫之前的一次聚会
大家在亲切有好的氛围中进行着与打劫无关的闲聊
对于一部犯罪影片
这样的开场多少有些怪异
而且更为怪诞的是但是他们的谈话内容是围绕着性、粗口、流行音乐和麦当娜等
这种对白不但挑战着人们的欣赏习惯和审美习惯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对传统电影艺术的挑衅
可以想见当年这部电影刚出现时昆汀背后的眼光是多么复杂
但是
如果细细揣摩
昆汀电影中的唠叨除了一部分是风格化的和主题无关的闲聊
很多唠叨都是有目的的
首先
在于烘托气氛
比如《落水狗》开场的这一段唠叨
把影片的黑色主题推到了桌面上
意在点明这将是一场由很多人参加的群体事件
表明影片的基调将是张扬和乖戾的
其次
这一场大段的对白看似和电影主题无关
实际上通过几个人物的对白已经隐隐约约体现出了人物的性格和相互关系
由此暗示了他们各自的命运
白先生由于一边听着“处女”和“阴茎”一边又听到带头老大乔不停地唠叨一本书上的内容而心生不耐
性格粗暴说话直接的他最后干脆夺走了乔的书
他的这种自我和粗暴直接决定了他的命运；粉先生是犹太人
精于算计
对于给不给侍者小费他有自己的看法
但是他性格又有圆滑和变通的一面
这从他最后还是付给小费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后面在对给他起“粉”这个名字时他也是这样先硬后软的态度
而抢劫来的钻石也一直由他藏匿着
这是不是意味着昆汀对犹太人的民族特性映射呢
不得而知；金先生话不多
但一开口就是问乔要不要杀了白先生
这虽然是开玩笑
但已经说明他性格里的超强的暴力基因
而事件的发展也说明这一点；橙先生是卧底
话自然不多
因为他心里有事
我们在任何一部电影中都不会看到一个十分张扬的卧底
他的身份决定了他的表现必须相对低调；棕先生应该是最喋喋不休的一个
这个由昆汀.塔伦蒂诺本人扮演的角色完美地反映出昆汀本人的唠叨功力
而蓝先生是最沉默的一个
基本没有开口
这两个人物最后都没有活着坚持到发生重要剧情的那个仓库里
基本属于打酱油的
所以估计不论
这样一来
基本上参与唠叨的这几个人最后在仓库里都表现出与他们性格相似的行为
可见昆汀的唠叨绝非毫无目的的
例如《被解救的姜戈》中萨缪尔.杰克逊扮演的奴性十足的老黑奴从一开始就唠叨
他是这部电影中最多嘴的一个角色
不出所料他最后也死在了自己的烂嘴上
再次
有时候昆汀电影中的废话往往是兜了一大圈之后会突然回到电影的主题上来
经常给人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无形中增加了戏剧张力
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平静的海水下面其实暗潮涌动
比如《无耻混蛋》中纳粹军官汉斯兰达和那个农民的对白
就是这样的鲜明例子
汉斯和藏匿了犹太邻居的农民不着边际东拉西扯一起
然后突然话锋一转转到主题上来
影片立刻表现出凌厉和紧张的气氛来
这种极为跳跃的对白既表现了汉斯的阴险又给影片带来一种峰回路转的戏剧感
最后
昆汀电影中的“话痨”大多数情况下是充满粗俗的智慧的
由于文化不同
我们大多数人很难确切地体会到他电影对白中的韵味
其实这一点就和我国东北话中大量的俏皮话一个道理
乍听有些贫
但仔细一琢磨
其中处处体现着民间智慧
“话痨”在昆汀的每一部电影中几乎都存在
除了我们前面提到的
还有在《危险关系》中开场不久后萨缪尔.杰克逊和罗伯特.德尼罗的那通唠叨也几乎让人“昏昏欲睡”
关于昆汀电影的唠叨
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在《低速小说》中萨缪尔.杰克逊扮演的杀手在杀人前那喋喋不休的祷告了
以宗教的教义做惩戒之为
以上帝的名义行杀戮之事
这其中的反讽意味十分强烈
我们不知道后来的《处刑人》是否在有意模仿《低俗小说》
但是足以说明昆汀的这种极具风格的创意的确在影响着很多人
在他参与的罗伯特.罗德里格斯的所有电影中都有这样唠叨的角色存在
不唠叨不昆汀
唠叨成为昆汀电影的一大特征
我们甚至可以不负责一点地说有时昆汀电影中的“话痨”纯属为了体现个人风格
一副爱谁谁
我就这么唠叨的样子
这就是昆汀.塔伦蒂诺
三、在封闭空间中制造冲突的昆汀 不出所料
《被解救的姜戈》中最重要的两场暴力冲突又是发生在封闭的“大宅子”里
昆汀的“话痨”大多数发生在相对封闭的场景里
酒吧、咖啡馆、住宅和汽车是他电影中经常出现的封闭空间
而他电影中的主要暴力杀戮戏份大多数也发生在这几个场景之中
此前我们唯一看到他电影中在开阔场景内发生的重头暴力戏份是《死亡证据》
但是即便是这样一部公路电影
其中也有一大段“话痨”是发生在酒馆里
这次
在《被解救的姜戈》中依然出现了酒馆
在实际生活中
像酒吧、咖啡馆等地方也的确是容易发生对话的场合
我们有理由相信昆汀的很多灵感来自于他的切身生活体验
于是封闭场景成为他电影中自觉和不自觉的习惯
《低俗小说》开场后
雌雄劫匪“小白兔”和“小南瓜”在咖啡店里的对话以及后来黑白杀手朱斯和文森特在此的对话；《危险关系》开场后萨缪尔.杰克逊和罗伯特.德尼罗在客厅的对话；《落水狗》开场后群匪们在咖啡馆里的对话；《无耻混蛋》开场不久后汉斯和农民在农舍中的对话以及此后布拉德.皮特等人和纳粹军官们在酒吧里的对话；《被解救的姜戈》中在莱昂纳多庄园的餐厅里的集体对话
几乎在昆汀的每一部电影中都可以找到两个人或几个人坐在封闭空间里的长时间“话痨”
在一部电影中出现人物坐在一起谈话并不新鲜
但是在昆汀的每一部电影中都有如此相似的场景
就不得不让我们意识到这是昆汀的风格
或者说是他的生活习惯的反映
以上这些场景很适合聚集人群
也正是“话痨”发生的最佳地方
角色们可以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地完成昆汀交给他们的“话痨”
而很多妙趣横生的台词就产生于这些对话中
而值得注意的是
在昆汀电影中剧烈的矛盾冲突也正是发生在这些封闭空间内
往往“话痨”之后就是杀戮
《被解救的姜戈》就是最近的例子
这种先抑后扬的风格造就了昆汀电影的黑色意味
发生在封闭空间里的长时间对话对于不熟悉昆汀电影的人来说
有时会产生不耐烦的感觉
而这种情绪正是厮杀的起点
于是那种压抑气氛之后产生的暴力更具有冲击力
《无耻混蛋》中布拉德.皮特扮演的奥尔多.雷恩带领刺杀队员和纳粹军官在酒吧不期而遇时就是一场这样的戏
两队人马不着边际地闲扯淡
谈得都是电影之类的话题
突然间德军军官话锋一转
杀机顿现
当一句“瞄准你的睾丸”的台词被抛出之后就是一场伤亡惨重的乱战
小酒吧幽暗封闭的环境把死亡和无路可逃的压抑宣泄到了顶点
这种狭小的空间里和发生在其中的激烈冲突
形成视觉上和情绪上的二元对立
封闭空间压迫着空间里人物的无可避让的情绪
而对立的情绪在努力反抗着封闭空间造成的压抑
此时
任何一声枪响都比平常更动人心魄
任何一粒子弹划出的火星都比平常更刺眼
《低俗小说》、《落水狗》、《危险关系》都有这样的场面
《落水狗》中的最重要的戏份都发生在那间仓库里
除了各种人物喋喋不休的争吵之外
剩下的就是残忍的杀戮了
仓库中六个人六把枪
两次对峙
一次是橙先生对金先生连开数枪
一次是最后乔父子和白先生之间的对射
在这个封闭场景中
双方剑拔弩张
嘴上不停地攻击对方
未战而先声夺人
将对立情绪激扬到了极点
当有人控制不住情绪时
枪声大作
接着就是尸横当地
这样经过长时间情绪铺垫的杀戮和死亡具有强大的视觉和心理冲击力
更增添了影片的戏谑和悲情色彩
如果把昆汀电影中的封闭空间看成是一个封闭的瓦斯罐的话
那些发生在其中的对峙就是煤气
而那些喋喋不休的“话痨”显然就像引爆瓦斯罐的导火线
在话痨精神的作用下
很多情况下这根导火线的燃烧过程都十分漫长
而越是漫长爆炸的威力越大
这样的场景在昆汀电影中反复出现
我想你一定对《低俗小说》中在汽车内文森特不小心把黑人小子的脑袋爆烂的场景印象深刻
没有直接表现过程
但鲜血夸张地喷溅在整个车厢内
狭小局促的场景和黑色的暴力严厉对峙
这就是昆汀电影中的表现效果
电影中的封闭空间场景很多
这方面的例子有恐怖片《异形》、《电锯惊魂》
战争片有《从海底出击》以及前两年的《黎巴嫩》
恐怖片中发生在封闭空间里的杀戮往往是出于弱势的一方逃避强势一方的追击
要表达的是在封闭空间里无路可逃的恐惧感
而战争片中的封闭空间往往是当事人与外面的残酷环境相对隔绝
主要通过人物对外界威胁的心理反应来表达作者的某种意图
昆汀的这种封闭空间的设置显然与之不同
其目的除了制造和突出矛盾之外
更多的是传达一种戏谑和讽刺
片中人物的愤怒、惶恐和死亡无不带着昆汀某种不怀好意的恶趣味
四、坏人成堆的昆汀电影 喜爱多线叙事的昆汀
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是电影中的多角色并立
无论是早期的《落水狗》还是最近的《无耻混蛋》
昆汀电影中的主要角色都在两人以上
大部分都是群像电影
除了《杀死比尔》之外
很难在昆汀电影中找到一个绝对意义上的主角
而即便是《杀死比尔》也集合了很多形形色色的角色
“群像”是昆汀电影的又一大特征
当然这首先是由昆汀电影多线叙事的模式决定的
更为怪异的是这大量的角色中几乎找不到一个完全正面的角色
所谓“昆汀电影无好人”
诚不虚也
《被解救的姜戈》依然是一部群像电影
除了福克斯、瓦尔茨和莱昂纳多这个三个主要角色之外
影片从都到尾出现很多面孔
有些的确是剧情需要
有些是昆汀需要致敬的角色
有的则纯粹就是为了打酱油而打酱油的
在这部影片中依然是没有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
至少我们找不到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姜戈和牙医无疑代表着正义
但这两个人本身也带着恶的一面
比如影片开始姜戈被牙医解救之后
报复性折磨了一下押送他的奴隶贩子
尽管他完全有理由这样做
但这个微小的细节反映了他心中的暴戾和嚣张
而后来他面对黑奴“达达尼昂”被狗咬死时的那份无动于衷
已经超越了他的导师牙医
至于牙医同志
正是他振振有辞地教育姜戈射杀了他的目标
当着对方年幼孩子的面
正是从此以后
姜戈成为了一个杀手
昆汀电影的每个角色自身几乎都有人格或道德上的瑕疵
这样的角色特征直接导致人物行为极具故事张力
同时也是昆汀电影超现实感极强的一个重要原因
因为只有“怪胎”才能引发怪异的事件
而我们喜欢昆汀电影
不正是因为他那里总有怪异的事件发生吗？ 与传统影片相比
多线索群像电影要在相同空间时间内甚至不同空间时间内的不同角色之间进行大量的转换
由此能带来比其他电影更大量的信息
这既考验观者的接受能力同时也带来无穷乐趣
因为
我们本身就置身于人际关系复杂的社会之中
我们每天都接触各种不同的人
这一点和群像电影中的景象其实是相同的
只不过电影是把复杂的人物关系在极短的时空里集中反映出来而已
比如在《低俗小说》中杀手文森特和老大情妇蜜儿进入一家夜总会时
一个长镜头跟随着文森直接深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观者跟随这个镜头具有很强的代入感
就仿佛我们亲身经历的一样
而此时的文森特其实还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言语肢体接触
他和朱斯两个人的经历才真正把《低俗小说》中这种错综复杂的意料之中的和意料之外的事件和人物逐一展现出来
在昆汀充满戏谑的镜头下
朱斯和文森特的遭遇不禁让人心生世事无常之感
而这一点正是群像电影带给我们的思考和感慨
群像电影截取的生活层面更加丰富
因而也更能直观地反映社会形态
所以一部群像电影往往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究其原因就是它更能反映人的生活形态
只不过昆汀电影反映的这个“社会形态”都是异化了的
都是人类社会中阴暗肮脏丑陋的那一面
当然昆汀是故意夸大了这一面
甚至可以说进行了故意的扭曲
尽管如此
个人认为仍然不要给昆汀电影人为地加入太多内涵
要给昆汀电影导入太深奥的东西其实是自寻烦恼
也就是失去了看昆汀电影的乐趣了
昆汀总想用人的最差劲的那一面来撩拨观者的神经
而他则躲在暗处幸灾乐祸地偷笑
我们可以注意到在昆汀电影里的“社会”里总是成堆的人相互勾连拉帮结伙
他们欺骗、抢劫、杀戮、变态、玩世不恭和滥用暴力
如前所述
你很难从中找到一个完全在道德上没有瑕疵的好人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痴迷于暴力热衷于探讨性
而有意思的是暴力和性又是人类基因中十分顽固的东西
昆汀是有意识地展示这一点还是本能地施展这一招不得而知
《无耻混蛋》中的奥尔多.雷恩等一干美国大兵尽管代表的是正义一方
但是我们看他们个体的行为却充满野性和残忍
当他们使出最狠毒的方式对付纳粹时
身上的邪恶本质也暴露无遗
这一点和《死亡证据》中的那帮野蛮娘们如出一辙
昆汀绝对不以符合人类普遍道德标准的方式来阐释正义
《杀死比尔》中的“新娘”如果不是因为怀孕恐怕依然在到处杀人
而《低俗小说》中的杀手朱斯一边口诵圣经一半持枪杀人
活脱脱地是文化流氓加恶棍形象
《危险关系》中杰基.布朗从开始就替黑社会做事
到后来不但变本加厉地黑吃黑还逃避了法律的制裁
《死亡证据》、《落水狗》更是充斥着一群法外之徒的暴行
是昆汀让他们的暴行漫画化风格化
具有了审美基础
也就是所谓的“暴力美学”
昆汀电影中的这些芸芸众生
都被昆汀放置在了极端的环境中
以极端的方式演示着他们的社会关系
没有光明没有善良
有的只是肮脏和暴力
所以有人说“昆汀对电影犯了罪”
这个说法十分贴切
没有人像昆汀这样热衷于展示人性中最丑陋最鄙俗的那一面
所谓痞子导演必然要出痞子电影
谁都不鸟！ 五、暴力嗜血的昆汀 在昆汀的电影中
目前还找不到一部没有暴力色彩的电影
暴力在昆汀的电影中得到了忠实彻底的贯彻
《落水狗》、《低俗小说》、《危险关系》、《无耻混蛋》直到将暴力宣泄到“令人发指”的《杀死比尔》系列
甚至在他参与制作的非本人导演的电影中也到处是暴力
《三步杀人曲》、《杀出个黎明》、《天生杀人狂》等等
找到一部不带暴力色彩的昆汀电影真的很困难
我认为像《被解救的姜戈》已经算是昆汀电影了最温柔最体贴的作品了
而这也是很多人对本片颇有微词的原因之一
因为它的确少了一些昆汀的“传统味道”
如果以一种调侃的方式去看
有时真让人怀疑昆汀此公的心理是否真的有问题？但是非暴力不昆汀
没有了暴力的昆汀将黯然失色
人们喜爱昆汀也正是喜好他电影中雄性风格和残忍气息十足的暴力气息
其实
如果你是男生的话
你试着回想一下你少年时或者更小的时候看的那些电影
无论是香港的还是好莱坞的
必然都是以武打、枪战为主要内容
有时你会一味地追求画面的暴力甚至血腥
爱情片文艺片在你看来是无病呻吟
这是几乎是任何一个男性观众的观影之路
因为他符合男性的基本心理发展特征
我觉得如果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去津津有味地看王家卫的电影
那么十分之一他是个天才
十分之九他是个白痴
我们再来看昆汀成名之前的经历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录像店度过的
可以想象没有经过正统电影训练的他一定如我们一样经常翻看着那些老式的充满男性意味的电影
由此我们有理由相信或许这正是昆汀电影中的“暴力”最深层次根源
这也是人们比如我为什么喜好昆汀电影的一个原因
因为从他的电影中我看到了我的一些观影经历和心理
如果说《落水狗》中金先生割下警察的耳朵暴露了昆汀“暴力倾向”的冰山一角的话
那么《杀死比尔》则是肆无忌惮地把昆汀电影思想中的暴力情绪彻底地发泄出来
我觉得只有用“发泄”才能准确形容影片中那夸张的喷溅的鲜血和无数的残肢断臂以及与之相伴的声声哀号
其实昆汀的这种喜好在《天生杀人狂》中已经得到了部分满足
这部引来无数争议的挑战人们道德底线的电影同时也在挑战着人们的视觉底线
虽然这部电影是由奥利佛.斯通导演的
但是联想到《落水狗》、《低俗小说》以及《杀死比尔》中的那些喷溅的血浆
我们会明白《天生杀人狂》这样的电影原形出自昆汀之手是多么的合乎情理
只不过昆汀电影中的暴力由于极端的风格化
被人们贴上了“暴力美学”的标签
于是昆汀咧着大嘴堂而皇之地被喜爱他的影迷奉为了大师
尽管他自己还是一副痞子样
《杀死比尔》是“最暴力最血腥”的一部电影
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其实这样血腥和暴力只是形式上的
往往以夸张的手法和漫画式的风格加以润色
尽管血浆飞溅的到处都是
其实未必真正对人的心理造成多大冲击
因为它不是写实的
甚至昆汀还在片中插入一段动画
这样出来的效果和《电锯惊魂》中的血腥是有区别的
它甚至不如《落水狗》中金先生割警察耳朵更令人心惊肉跳
暴力美学源自美国
但是被香港导演吴宇森发扬光大
当这种奇特的电影风格再回到美国时
昆汀再一次给它注入了新的元素
那就是戏谑和嘲讽
因此
个人认为飞溅的血花并非是昆汀“暴力美学”的真实内容
戏谑和嘲讽才是我们更应该看到的东西
这一点和吴宇森带着东方诗化风格的暴力美学是不同的
吴宇森注重挖掘暴力中能体现出雄性刚性美的一面
而昆汀则在其中加入了很多黑色元素
我们再以《落水狗》中金先生割警察耳朵为例
金先生是在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中去割人家耳朵的
他的这段舞蹈与他将要进行的事情极不协调
而且他那轻佻的舞姿分明就是对对方和观者心理的挑衅
显得极为“无耻”
而这正是昆汀所需要的效果
昆汀电影中的很多桥段其实就是故意在挑逗观众
那种“老子就这么整
有种你来打我啊”的恶趣味充斥着他的作品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总是把他形容为一个“电影痞子”的原因之一
《杀死比尔》是昆汀电影最能体现昆汀“暴力美学”的一部电影
但个人认为也是昆汀最不血腥的一部电影
因为虽然这部电影完全展示了暴力的过程
但是由于风格化的处理反而只有了“血”而没有了“腥”
《被解救的姜戈》所谓“血腥”的场面大概就算两个黑奴角斗那场戏
那把锤子砸下去的时候只是“点到为止”而已
当然这已经足够让中国电检部门的老朽们尿裤子了
唉
他们哪里懂电影啊？真正能让我们感觉到心惊肉跳的还是如《落水狗》中金先生割人耳朵、《低俗小说》中文森特不小心爆了黑人兄弟的头这样含而不露的暴力过程更让人心理震撼
也就是说通过画外音来表现暴力过程然后再展示给观众暴力结果
只让人去想象暴力的过程才是真正的昆汀的恶趣味
六、喜欢“抄袭”的昆汀 昆汀有一段名言广为流传
大概意思就是：其实我的每部电影戏都是这儿抄点
那抄点
然后把它们混在一起
如果不喜欢的话
观众大可不看
我就是到处抄袭桥段的
伟大的艺术家总要偷桥段
是偷
不是什么他妈的致敬
这是昆汀电影风格最真实描述
大概也是他性格的反映
痞子样呼之欲出
虽然昆汀嘴上是这么说
但我更愿意把这些所谓的“抄袭”看成是他对前辈电影的喜爱和致敬
怀旧和复古在昆汀电影中处处可见
《被解救的姜戈》本身就是打着致敬西部片的大旗
至于在这部电影中昆汀究竟致敬了多少前辈人物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完全说得清楚
与一般电影的片名直接反映电影内容不同
昆汀电影的片名往往包含着即兴发挥和致敬的成分
比如《被解救的姜戈》只是在原版的《姜戈》的片名上做了延伸
“低俗小说”小说这个片名和电影本身似乎风马牛不相及
实际上“低俗小说”是上世纪三十年的通俗小说读物
其内容基本上是当时黑社会的各种故事
昆汀的创作灵感正是来源于此
于是我们看到了
虽然昆汀电影中整体风格是后现代主义的
但是具体到某些人物则明显带有复古色彩
这一点在《低俗小说》中的“黑白双煞”朱斯和文森特两个人身上体现的很明显
如果我们仔细观察会发现朱斯的发式分明是上世纪60、70年代的发式
他们的黑西装和窄条领带显然不是90年代流行的东西
更像是30、40年代的装扮
如果给他们戴上礼帽
则俨然是好莱坞片场时代的常见形象
《落水狗》中的六位倒霉的劫匪也是类似的黑衣装扮
而《落水狗》这个片名就有向著名电影《稻草狗》致敬的成分
因此
我们可以看到昆汀并非只是简单的回到上世纪的30、40年代
而是对黑色电影产生的那个时代的一种怀旧情绪
昆汀电影中大量的60、70年代的音乐自不必说
甚至于有些台词都有出处
比如《低俗小说》中文森特对蜜儿所说的“你请
小猫咪”
这在罗曼.波兰斯基的《唐人街》似乎能找到依据
但是充斥在他电影的更多的玩意你根本不知道它们到底来源何处
例如在《被解救的姜戈》中
卡尔文.坎迪庄园里的一个戴着面巾的打手
这个人物出现了两次
而且都给了有意无意的特写
小弟无能尚无法搞清这个人物的意思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物设定一定有来头
很多人都知道昆汀对香港早期武打电影痴迷
崇拜李小龙
他直言不讳他的《落水狗》有抄袭香港电影《龙虎风云》的意思
这已经成为公开的事实
昆汀显然很享受这样的事情
于是在他的《杀死比尔》中直接将片头换成了邵氏电影公司的样子
用一句不客气的话来说就是装得还真特么像
甚至片中“新娘”的黄色衣服和日本打手戴得黑面罩都是指涉李小龙《青蜂侠》
一方面是致敬
一方面是玩闹
可以说《杀死比尔》系列是昆汀电影集“抄袭”之大成的作品
电影中有着浓郁的东方文化
中国武术、日本剑道
甚至还整出个牛逼哄哄的白眉道人来
于是我们看到的是一部集合了中国武打片、日本剑道片、西方黑帮片、甚至动画片的电影
各种文化元素一股脑都给塞了进来
再加上昆汀自己的恶趣味
成就了这么一个大杂烩
昆汀说他的电影是分为两个世界的
一个是“昆汀的世界”
比如《落水狗》和《低俗小说》
另外一个世界是“电影世界”
比如形式主义感十足的《杀死比尔》
而后来的《无耻混蛋》更是“电影世界”里的电影
此言不虚
言外之意
《落水狗》和《低俗小说》是反映现实的
虽然在叙事解构上颇为奇异
但是内容还是基于现实的
而《杀死比尔》和《无耻混蛋》则是真正代表了昆汀的天马行空
他把能想到的招都想到了也都用上了
而“抄袭”也更变得肆无忌惮了
显而易见
《被解救的姜戈》也是属于昆汀“电影世界”的作品
因为它如《无耻混蛋》一样颠覆了历史
嘲讽了历史
敢于抄袭善于抄袭抄袭得不但不让人讨厌并且抄袭得妙趣横生
这种事情还真非昆汀莫属
一向喜欢“抄袭”他人的昆汀将抄出了名堂并且抄向了世界
甚至于别人也开始抄袭昆汀
1999年的另外一部暴力电影《处刑人》中的兄弟杀手身上怎么看都有《低俗小说》中黑白杀手的影子
而约翰.特拉沃尔塔和乌玛.瑟曼在《低俗小说》中的那段“扭腰舞”一不小心成为了经典桥段
更是引来无数模仿者
周星驰在《百变星君》中的舞蹈显然和《低俗小说》有直接关系
“我经常从其它伟大的电影里偷段子
其他的伟大电影人也这么干
”这是昆汀说的
或许他说的真的没错
电影本来就是不停地重复前人的艺术形式
七、思想肮脏的昆汀 昆汀电影除了暴力之外
另外一个外在的特征就是太“肮脏”了
粗口和性以及其他粗俗的台词充斥着他的每一部电影
这次《被解救的姜戈》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被当权派抓住了把柄
不就是露个JB
光个屁股嘛
脱了衣服谁特么都一样
装什么啊？大概此刻昆汀也是这么想的
据统计在《落水狗》中“FUCK”出现了252次
不知道这个记录能否入选吉尼斯？天知道昆汀在拍电影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满脑子大概都是生殖器、屎尿之类的东西
于是“低俗”成为他的标签
“恶俗”成为他的招牌
“烂俗”成为他的专利
一切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东西都是属于昆汀特有
别人无法复制
据说昆汀有恋足癖
这或许也印证着“每一个天才和恶棍都有其与众不同的另外一面”这个说法
在《低俗小说》和《杀死比尔》中乌玛.瑟曼的脚丫子多次被昆汀给了特写
甚至在《低俗小说》中拳击手布奇跳到一辆出租车时
昆汀在那样紧张的时刻也不忘记展示一下女司机涂了指甲油的脚
在《被解救的姜戈》的片末
昆汀也没忘了把躺在床上的姜戈妻子布鲁姆希达从头到脚拍了个遍
知道了这个秘密
或许你就能理解昆汀电影中的很多恶趣味了
昆汀总喜欢把一些拿不到桌面上来的别人会刻意回避的东西详细地深挖出来亮给大家看
在《杀死比尔》中
那倒霉的医院看护引来嫖客时把昏迷中的“新娘”的阴道状况详细地加以说明
还不忘记提供润滑剂
《低俗小说》中朱斯和文森特在早上去杀人之前
居然还特意停留下来对脚底按摩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并且把它的意义上升到了更广泛的范畴之内
《落水狗》的开头
对于那首歌中的所谓“性交”成分也争论不休
《无耻混蛋》中
在面对纳粹军官的紧张时刻
布拉德.皮特也不忘记说一声“轰掉你的睾丸”
至于在《被解救的姜戈》中
那个庄园打手被姜戈枪击小弟弟完全是因为他之前想要割掉姜戈的小弟弟
只不过此处昆汀恶搞了一把而已
至于片中疑似暴露的小弟弟在昆汀电影中完全属于正常范畴
总之
昆汀电影中总是离不开下半身的那些东西
变态?恶趣味?cult?反正
他几乎把人们不敢不愿或不能碰的粗俗玩意都塞到了电影这门艺术中来了
更奇怪的是居然被世人所认可接受并膜拜
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昆汀电影因为内容上的荒诞和粗俗
形式上的多变和新奇
被人们贴上了“后现代主义”这个标签
所谓“后现代”
一言以蔽之
就是对传统的颠覆和解构
有时甚至是挑战
这一解释就直接能说明昆汀电影为什么如此粗俗和不堪却大受欢迎
因为它符合潮流
不管这个“潮流”是历史的进步还是倒退
昆汀电影是应时而生的
它的大行其道也是顺理成章的
现代世界文化是多元文化
人们再也不可能只接受单一的信息
一个国家一个社会具体到一个人身上都是各种文化集成的体现
反思和反抗是现代社会的特征
藐视权威崇尚自我更是新人类的基因
所以周星驰、盖、里奇和昆汀.塔伦蒂诺等人的作品正中这个时代下怀
从这类电影中
我们感受不到说教和束缚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情感的宣泄
精神的刺激
心灵的放纵
戏谑和嘲弄无疑是最佳的解压方式
《低俗小说》中拳击手布奇有一块家传金表
但是这块家传金表能传下来的方式却是塞在不同人的屁眼里才保存下来的
金贵的东西却以如此龌龊的方式来表现
是嘲讽是戏谑
已然难以区分
昆汀电影就是把最肮脏最不堪最血腥的东西以光明正大的方式暴晒到太阳底下
他把我们想表达而不敢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
性、粗口、屎尿和暴力等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就统统被昆汀搬到了大雅之堂上面
所以《被解救的姜戈》中的几个角色都对对方的命根子感兴趣就变得那么顺理成章了
个人认为昆汀电影表达就是人最原始的东西
只不过这种原始的东西在社会人身上都被道德、伦理和法律所束缚
而昆汀则为大家提供了发泄原始本性的窗口
当然还有对这个世界的嘲讽和对个体生命的自嘲
有人大爱昆汀电影
也一定有人讨厌昆汀电影
但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
往往是最讨厌昆汀电影的到最后是最爱昆汀电影的
当经历了一定的生活挫折和积累了一定的社会阅历之后
当我们重新审视我们的人生之后
发现很多事情都和书本师长告诉我们的不一样
当梦想化作烟云之后
当纯情无知被世俗打得落花流水之后
我们学会了对社会和人生的解构
于是昆汀电影会在一个特定时间里带着扑面而来的叛逆和乖戾击中某个人的心灵
这和当年周星驰电影的横空出世是何其相似
八、昆汀电影中的黑色幽默 任何一部电影中都有一些“意外”的情节
因为它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戏剧冲突
从而达到吸引观众的目的
一部没有“意外”的电影一定枯燥的失败的
昆汀电影中的意外很多
但是这种意外往往是跳出观者的心理预期的
而且这种“意外”是带有黑色讽刺性质的
它通常是以颇具喜感的方式来表现人物的悲剧遭遇
充满了讽刺意味
我们前面提到的
《被解救的姜戈》中讽刺3K党的片段就完完全全属于这样的“意外”
这一大段对于面罩的讨论已经完全让我们出戏
大多数人看到这里都会笑喷
昆汀电影中的人物命运往往会被突发的事件所改变
这一点要比其他电影更刻意
从而也增加了很多带有讽刺意味的黑色电影元素
比如《被解救的姜戈》中的牙医之死
就十分突然
这个反应一向迅速的快枪手就出人意料地被打死了
死得甚至超越了逻辑
而本来差点被阉割的姜戈在最后突然“阉割”了想要阉割他的那个打手
在《低俗小说》中朱斯和文森特要带着黑人小子马文回去见老大
此时开车的朱斯正在神经质地跟文森特争论刚才是否是神帮助他躲过了近距离射来的子弹
文森特认为这只是个巧合
争论不下的时候文森特反身去问黑人小子马文
不料手中的枪却走火爆了马文的头
而此时文森特嘴里的话却是“你认为是神挡住了子弹吗
”“神”为朱斯挡住了子弹
而当朱斯兴致勃勃地谈论神迹时
无辜的马文却没躲开那粒本来不是射向他的子弹
N多有目的子弹射向了朱斯
朱斯一粒没中
该死的没死
一粒无目的子弹并非射向马文
马文却中了
不该死的死了
在神的面前
命运却是如此的不同
同一个“神”保护了一个杀人无数的杀手
却弄死了一个吓得胆战心惊的黑人小子
同样在《低俗小说》中
拳击手布奇在逃避黑老大马沙的追杀时却在大街上和马沙不期而遇
这种巧合即不在情理之中又不在意料之内
但是昆汀让他发生了
而意外之中还有意外
这个事件的最终结果是不可一世的马沙被两个变态男人给鸡奸了
这一个令所有人意外的哭笑不得的结局再一次暴露了昆汀的恶俗和狡黠
马沙在先前要布奇打假拳是告诉布奇“不要在乎自尊
让自尊去见鬼”
但他最后却是以最没自尊的方式暴露在布奇的面前
不得不“告诫”布奇保守秘密
此时他再也不说“让自尊见鬼”的话了
当一个不是同性恋的男人的某个部分被捅过之后
所有的自尊将荡然无存
我们相信黑老大马沙今后的岁月里将无数次独自品味这段屈辱的回忆
在他强壮的躯体下的那颗心灵再也无法强硬起来
而他脖子后面的那块创可贴似乎早已告诉我们他必须遮盖某些伤口
“黑白双煞”中的文森特在奉命去杀布奇时忍不住上了趟厕所
但这个任何人都会有的习惯要了他的命
布奇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并且拿到了他放在厕所外面的那只威力极大的枪
舞跳得不错并且在和老大情妇的亲密接触中也保持着理智的雅贼文森特就这么窝囊地挂了
一切都是意外
他的习惯是在上厕所的时候读小说
当他在餐厅和朱斯讨论“神迹”时
突然抛出一句“我要大便”便去厕所攻读了
堪称屎尿先生
但是正是他在厕所读小说的这个习惯害死了他
他最终手捧着“低俗小说”死在了马桶盖上
是巧合还是宿命？在厕所阅读在很多人看来是一件“雅事”
按照金圣叹的看法
估计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但是任何事情都具有两面性
所以不要再谈什么好习惯和坏习惯
习惯没有好坏
能够生存下来的习惯就好习惯
人生就是这么难堪
所以相比较而言
《被解救的姜戈》中这些昆汀电影的黑色幽默其实少了很多
大致上都在我们的正常思考逻辑范围之内
在昆汀电影中
这类出乎意料的人物命运比比皆是
有时看起来根本不像剧本的事先安排
倒像是昆汀信马由缰的胡思乱想
《落水狗》中橙先生没有被警察打伤
却在抢车逃走时被一个最不可能有攻击力的怀孕妇女打伤；《危险关系》中路易因为梅兰妮不停地和他吵而一时火起枪杀了对方
而此前的路易根本就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弟；再比如《杀死比尔》中
在最后的酒店大战中
石井玉莲手下的女军师苏菲是因为在卫生间打电话而被正在换衣服的“新娘”听到才提前被擒住并失去了一只胳膊
等等
如此这般
这些人物的倒霉都是即兴的
都是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发生的
我们知道人的命运是根据依照社会关系的变化而变化的
但昆汀电影的这些“意外”因素往往故意放大这些变化
“意外”成了这些人物命运急剧改变的发动机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昆汀电影中人物身上往往多了讽刺和揄揶的黑色成分
有时不禁让人心生命运无常之感
谁说昆汀电影没内涵？
九、爱演戏的昆汀 不出所料
昆汀又一次在自己的电影中客串并且一如既往地被弄死
而这次是被姜戈炸死的
总感觉昆汀具有强烈的表现欲
他总是喜欢在电影中客串一下角色
过过演员的瘾
不但在自己的电影中出镜
甚至还经常跑到别人的电影中去现眼
昆汀正是这样全方位地和电影打交道
正如他自己所说“人们问我可曾进过电影学院
我说没有
我是直接进入了电影
” 昆汀演电影也是带着玩世不恭的态度去的
我们每次在电影中看到咧着大嘴的昆汀都是在扮演一些衰人
而且通常都是出场不久就死于非命
能活着的也不过是些不知所谓的角色
比如《低俗小说》中的那个喋喋不休的怕老婆的吉米
昆汀出镜时间最长的一次就是在《杀出个黎明》中
他扮演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徒
十分之嚣张
并且喜感十足
但是即便是这样拉风的人物最后也是被吸血鬼弄死了
其他的如《落水狗》中讲了一通粗俗笑话之后就被乱枪打死的棕先生
《三步杀人曲》中滔滔不绝讲了一个笑话之后被酒吧老板痛快地爆了头
据说在《无耻混蛋》中
第一个被割下头皮的尸体就是昆汀扮演的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仔细看看
最近昆汀又在三池崇史的电影《寿喜烧西部片》中客串了一把
显然是乐在其中了
但是没有经过正统电影表演训练的昆汀在演技上居然有板有眼
《三步杀人曲》中那个死于非命的倒霉鬼夸夸其谈自命不凡
前倨而后恭的变化惟妙惟肖
丝毫不比职业演员差
《落水狗》中开场后的对性和麦当娜歌曲的大讨论中
他扮演的棕先生其实是一直在把握着谈话的方向；《低俗小说》他扮演的吉米虽然出场不多
但惧内而又贪便宜的市侩形象也刻画的入木三分
更重要的是人们可以感受到他的一直倡导的“话痨”精神在他的身上得到了真实的体现
一般而言
演员演而优则导的现象比较常见
但是导而优则演的例子不多见
大部分导演仅仅是客串一把
唯有昆汀喜欢在各种电影中马不停地参活
更有意思的随着昆汀年级越大
他的脸也越来越具有cult风格
往往在电影中出镜时也越来越表现出一幅欠揍的衰样
导演演电影不是什么新鲜事
演而优则导的很多
并且进入导演领域成绩斐然者大有人在
国际上最具说服力的例子就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
中国的周星驰也是成功的代表
而姜文、徐静蕾作品不多
但也一鸣惊人
其他演员导戏的更是如过江之鲫
可见会演戏就具备了当导演得一定条件
然而
好的导演则未必会演戏
导而优则演出成绩的很少
大多数导演都是浅尝辄止
因此
相比较而言
昆汀演电影则显得热度更大
也更有说服力
在罗伯特.罗德里格斯的《杀出个黎明》中昆汀基本算是男二号
和乔治.克鲁尼配戏丝毫没落下风
残忍邪恶
亦庄亦谐
十分靠谱
他的表演是片中很多笑料的发动机
《落水狗》是昆汀的处女作
虽然昆汀扮演的棕先生出场并不多
仅仅在开篇的酒馆会议上神侃一通
之后在行动中就被打死
但其实这是迄今为止昆汀在自己的电影中真正参演的角色而不仅仅是客串一把那么简单
棕先生在酒馆会议上的“演讲”起到了提纲挈领抛砖引玉的作用
他把握着中心话题——那首麦当娜的歌曲
又通过这个中心话题逐渐引出其他白、粉、橙、金几位劫匪的性格特征
可以说昆汀在这部电影中的客串不但框定了影片的语言风格
而且还推动了剧情的发展
这个角色其实远远比《低俗小说》中的吉米重要得多
后者在整个《低俗小说》中的作用不十分明显
甚至完全忽略掉也不影响整体的故事性
玩票的性质要更多一些
比较难得是在任何一部电影中
昆汀在扮演的那些小角色和影片竟然是那样的合拍
都带有浓郁的讥讽意味
而且从这些角色中你就可以感受到昆汀对电影的态度
那就是玩
那种愉悦的感觉是能确切体会到的
十、昆汀电影中的女性主题 昆汀的电影充满了暴力、血腥、性有关的粗口以及厕所、屎尿等令人难堪的生活元素
但是有意思的是在这样一个肮脏的雄性的的影像环境中
女性往往居于唱主角的主导地位
在昆汀的大多数电影中都带有浓郁的女权主义色彩
而且昆汀电影中的女性往往和“复仇”这样一个暴力主题联系在一起
昆汀自己坦陈比较信任女性
愿意和女性交往
甚至到了是迷恋女性的地步
“在我的影片里面
女性角色之所以有这么重要的地位
全是因为我所过的生活
”《被解救的姜戈》主角不是女性
但是很明显解救一个被奴役的女性成为了这部电影的重要母题之一
我们无从知道昆汀的个人经历究竟遇到了什么问题
导致他如意倚重女性看重女性
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一个人创作者的现实遭遇可以直接反映到他的作品中
前面说过
据江湖传言昆汀还有恋足癖
恋得当然是女人的脚
这一点在昆汀的很多有女性出现的电影中似乎都能找到佐证
比如在《低俗小说》中乌曼.瑟玛多次赤足
即便是拳击手布奇在跳进一辆出租车逃走时
顺便展示一下女司机涂了指甲油的脚趾；而到了《杀死比尔》中
乌玛.瑟曼的脚更是被多次展示；《死亡证据》的开头就是一双女人的脚
女人的脚多次是伸出了车窗外
片中变态杀手显然也表现出对女人脚的极大兴趣
这样的情节至少证明昆汀对于女人的脚是情有独钟的
天才往往有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
很难说这样的癖好是好是坏
但是我们联想到昆汀电影中的许多恶趣味就不难理解昆汀思想的复杂性和异化性了
女人、女人的脚和女人的暴力经常在昆汀电影中出现
甚至于我们可以说昆汀的所有电影都是跟女性有关的
除了他的处女作《落水狗》
但是即便是在这部号称清一色男性电影中
警察卧底橙先生也是被一个怀孕的妇女打伤的
除此之外
昆汀电影中到处都是强势的女性
在《危险关系》中
空姐杰基.布朗一个人把警察、黑社会势力等四五个男人耍得团团转
最后的结果是搞死了黑社会老大
瞒过了警察
还带走了所有的黑钱
在这部电影中
男人成为女人的掌上玩物
片中的女性的报复完全是采用的软暴力
《低俗小说》看似不是一部女性主题的电影
但只是看上去不是
电影一开始雌雄劫匪之间的卿卿我我不必细表
单是女匪“小兔子”拔枪打劫时一副悍匪的模样
让人不由得联想起《天生杀人狂》中的那一对恶魔男女
女人问题不是本片的主要问题
但是女人的力量却在本片的人物关系和事件发展中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黑帮老大显然是很中意自己的妻子蜜儿的
所以他不但声称“爱老婆”还以实际行动派文森特陪自己的老婆玩
而文森特则被蜜儿弄得俯首贴耳五迷三道差点惹出大祸；拳击手布奇身边总带着个温柔可人的小女人
尽管因为这个女人的疏忽没带上他的家传金表而差点弄丢他的性命
但说到底他对这个小女人不离不弃；昆汀.塔伦蒂诺扮演的吉米则是个“气管炎”
他生怕老婆和他离婚而对前来求助的朱斯和文森特吆五喝六地完全把哥们义气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这部充满黑色幽默和暴力的男性电影中其实到处都是男性对女性的宠爱
还能说和女人无关吗；而在《无耻混蛋》中
尽管奥尔多.雷恩等一干大老爷们要去杀死希特勒
但是如果少了复仇的法国女孩索莎娜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杀死比尔》和《死亡证据》可谓昆汀女性复仇主题的最极端最直接的例子
具体内容已经广为流传
不必详述
我们单看两部电影的结尾
《杀死比尔》中比尔已有悔意
但是新娘在杀了他所有手下之后宁肯让孩子没爹也要干掉比尔
可谓斩尽杀绝
而《死亡证据》中身手敏捷的朱伊那最后一脚分明是绝命脚
场面华丽而惨烈
昆汀不但要女人复仇
不但让女人充满力量
而且让女人变得果敢暴戾甚至有些残忍
带着一种“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江湖草莽气质
在昆汀的电影中
要么让女性统御男性
要么让女性和男性分庭抗礼
女性变得异常强大和邪恶
虽然在《被解救的姜戈》是一部男性特征突出的电影
可是前面提到过
故事的主线是为了解救布鲁姆希达
而又一个重要的细节是影片最后被解救的布鲁姆希达在爆炸的火光中也从马背上抄起了枪
这意味着什么？很显然
这名被欺凌侮辱的女性从此将和他的丈夫一起走上了杀戮和复仇的道路
复仇是人类文化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也是很多文学作品的主题
关于复仇的电影数不胜数
快意恩仇所来的精神快感常常让观影者大呼过瘾
而嗜血的暴力的昆汀对这样的题材显然爱不释手
当女性成为他电影中暴力的主体时
他的电影就在血腥之中带着除了邪魅的妖娆了
纪念被解救的姜戈和被禁锢的昆汀
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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