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动作/剧情/战争电影《钢刀》
于2016年上映
由阿甘导演
阿甘编剧
影片讲述了哥哥王炳生
弟弟陈铁金
他们曾是相依为命、甘苦与共的兄弟
甚至哥哥炳生为弟弟铁金顶罪入狱十年
满身的伤疤与玩世不恭的态度是这十年的烙印
不变的却是兄弟之间的感情
不料在命运的捉弄下
两人在兵荒马乱的世界里失散
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再度相逢时
曾经的患难兄弟已经势不两立
手足情深与家国信仰的冲突
令昔日兄弟成为生死之敌
最终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
“兄弟相残
才是战争”
这一主题常常被用来反映战争的残酷性
然而一旦拍成影视作品
又常常在过多的背景因素中将这一矛盾稀释
就此而言
《钢刀》是一部与众不同的电影
它以一种近乎舞台剧的方式让背景虚化
而让矛盾无比突出地展示出来
从而形成了一种巨大的张力
从剧情上来看
《钢刀》仍然是一个兄弟反目的故事
哥哥炳生（何润东饰）和弟弟铁金（李东学饰）曾是相依为命、甘苦与共的兄弟
二人一起在城市流浪
后来
炳生为了铁金而入狱十年
不同的环境也造就了二人截然不同的性格
十年之后兄弟俩再相见
却因为一场霸王餐而被送往战场
从此开始了噩梦一般的宿命…… 这部电影的时代背景更多是以氛围的形式而存在
而非社会化、写实性的
最初
兄弟二人混迹的城市似乎是上海、天津或其他大城市的结合体；从战争中的装备来看
铁金一方似乎有红军、解放军以及国民党中央军的影子
所以战争有时像红军突围
有时像抗日战争
有时又像是内战
影片中的“高城”
则让人想起红军西路军在甘肃高台所经历的一场血战；从炳生一方来看
则像是一度盘踞西北的马家军
也有其他地方军阀的影子
甚至主要是土匪
而整体来看
双方的英式头盔与德式头盔
则让战争染上了一点世界大战的气息
应该说
这是导演有意为之的
其结果就是让诸多要素混杂在一起
形成一种铺天盖地的“乱世”景象
人们可以感受到无边无际的混乱、毁灭、血腥与暴戾
而这一点也正是剧情发展的重要推动力
所以我认为
观众在看电影时大可以跟着感觉走
而不用在细枝末节的地方过于拘泥
否则就可能错过电影的精彩部分
这一段兄弟之间的感情是复杂的、纠结的
但在复杂与纠结的过程中并未变得羸弱
而是愈趋狂暴
最终成为一场贴身肉搏的生死大战
炳生被设定为邪的一方
他是强悍与软弱的结合体
信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狠辣阴鸷
但对弟弟铁金始终一腔真情
他对当初一起流浪岁月的沉溺与缅怀
也算得上是一种灵魂的救赎
铁金则被设定为正的一方
他从最初的被保护者
逐渐在战争的磨砺中建立自信
并且习惯于充当保护着的角色
他的身上又一股正气
这种正气看似大义凛然
然而细细体味却会感觉到僵硬
缺乏人情味儿
沙场之上
兄弟二人相认之时
彼此“还活着”是最大的庆幸
二人化干戈为玉帛
并肩抗敌似乎更符合观众的期许
然而影片却并未如此设定
然而成了铁金得寸进尺、大义灭亲的一场表演
这样的剧情走向让人心中难受
然而联想到现实
就会发现现实遵循的正是这样一种沮丧的逻辑
也正是这种冷硬的逻辑一次又一次制造悲剧
《钢刀》这一片名
在刚开始看电影时
会感觉平淡无奇
但随着剧情发展
会发现“钢刀”的意象迅速延伸
成为笼罩全片的一种“气”
钢刀首先是一种兵器
“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这是家喻户晓的一句话
表达的是仇恨
然而大刀朝兄弟头上砍去
又是怎样一幕惨剧？钢刀不同于火枪
冷兵器的杀戮更触目惊心
也更惨绝人寰
在气候恶劣的河西走廊
在黄沙遮望眼、雪花大如席的奇异景观中
钢刀也让生与杀、爱与死展现得更赤裸裸
那一队女音乐家是整部影片中绝无仅有的亮色
女性的美好与柔弱
更能反衬出战争的丑陋与残酷
而音乐也是铁金的一种灵魂底色——假如仅将此视为他最终充当钢琴师的小小伏笔
那显然是一种误读
可以说也正是音乐与女性
致使他与炳生之间的冲突变得无法缓和
这是最直接的导火索也是本能上的驱动器
电影在生与杀上
有着一刀两断的果决
炳生拿枪对准女钢琴师的太阳穴问铁金：“真的一个都不能少吗？”铁金说是
炳生便果断扣动扳机
这是中国内地电影中绝少出现的
问过一句之后就直接杀死美女主角的镜头
而且是彻底死了的
在我印象中
只有香港导演杜琪峰电影处女作《碧水寒山夺命金》中有这样的魄力
说杀就杀
而不拖泥带水
而铁金也够狠
一声嘶吼
一刀劈在了亲哥哥的脖子上
让兄弟归兄弟
钢刀归钢刀
电影最终
哥哥死在了弟弟的怀里
临终前听到了那声久违的“哥”
说“真好听”
而直到哥哥气绝之后
弟弟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内心的羸弱与绝望
此时
万炮齐鸣
高城毁于炮火之中
这一对乱世之中的兄弟
生者与死者都难免在炮火之中化身为齑粉
零落为尘埃
看得出
《钢刀》借鉴了《罪恶之城》《斯巴达三百壮士》和《拯救大兵瑞恩》等一系列国外影片的经验
使得它成为一部与99%以上的国内战争片都不一样
这样一部电影也难免让观众感觉陌生
但是它所呈现的暴力美学会让人印象深刻
也有难得一见的冲击力
对于很多中国电影来说
拍成肥皂剧似乎已成为难以摆脱的恶习
在当下这种时刻更需要多一些有益的尝试和探索
而《钢刀》所迈出的正是这样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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