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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香港剧情/动作电影《一步之遥》
于2014年上映
由姜文导演
姜文 郭俊立 编剧
影片讲述了北洋年间
东方魔都
花域大选如火如荼
各国佳丽争相斗艳
万众瞩目
全城狂欢
两届总统完颜英惊险连任
大选操办人马走日因此名满天下
然而一场谋杀颠覆了一切
完颜英命丧黄泉
马走日亡命天涯
并和操办大选的另一搭档、发小项飞田由莫逆之交变为生死宿敌
而将府名媛武六的出现
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魔都双雄展开生死对决
惊天冒险一触即发
生死爱恋一步之遥……
【特立独行】姜文是否是我国最特立独行的导演？就算不是
也是靠前的几位之一
除了游走于大众视线之外深陷封禁漩涡的娄烨
旁人可没有他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与恣意汪洋的自由创作空间
但经历了《太阳照常升起》魔幻主义叙事迷宫的曲高和寡后的姜文
就再也逃不脱商业俗套的桎梏
而且越走越远
《太》意外启用房祖名与高调出征戛纳
《让子弹飞》联袂周润发葛优与全盘商业化
以及这部《一步之遥》花团锦簇的特效包装与铺天盖地的宣传炸弹
更别提对在三部电影中担纲女主角的爱人木讷呆板演技的容忍
这都是姜文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鬼子来了》甚至《太》三部电影中所无法想象的创作心态
从这个意义上讲
姜文的个性并不比娄烨
甚至王小帅、管虎等第六代导演对艺术底线的苦心坚守来得深刻
【票房论】商业性与艺术性从来都不应该是电影特质中不可调和的两面
历史上也不缺乏两者兼而有之的经典作品
市场经济中的盈利性也是产业永保朝气的源泉
但我国知名导演商业化道路不啻于一段艺术堕落的历史
张艺谋的“大片”三部曲、陈凯歌《无极》、冯小刚《夜宴》、张之亮《墨攻》、陈可辛《投名状》、吴宇森《赤壁》
挥之不去的只有商业野心与玩票性质
全然没有早期作品的故事性与灵气
每年的贺岁档就如同春晚般走过场与玩热闹
唯票房论说到底与“老子就是有钱怎么着”的土豪心态并无二致
姜文能否跳出怪圈继续个人神话
也许就在这部《一步之遥》
【电影符号】姜文电影充斥着诸多标志性电影符号
那是他灵魂深处镌刻的记忆
比如他对象征着男权主义的枪或子弹的迷恋
《太》中唐老师站在高岗上怀抱着疯妈朝天扣动猎枪；与《一》中马走日怀抱完颜英开枪的场景极为类似；《让》与《一》英文名都有“子弹”一词；都是男权主义极致的宣泄
《让》开篇重复《太》中久石让的配乐
《一》中马走日被击毙坠落
让人莫名想起《鬼》中马大三被日本人斩首后头颅飞起旋转落地闭眼的慢镜头
但远没有后者所蕴含的情绪变化
【男权主义】《让》最受影迷攻击诟病的是电影所呈现的男性沙文主义气息
姜文几乎俯视的视觉拍摄女性角色
为很多女性观众所不齿
而在《一》中
姜文意外地放下身段置换了男女位置
男性角色变成了弱势的一方
女性反而成就了精神力量与救赎者的角色
武七仅仅因为意大利女人不给面子而操办花域大选；被暗箱操作成就总统的完颜英成了孤苦老人心中的火焰；武六变身为马走日的守护神；武大帅也喊出了“巾帼不让须眉”的感慨；看似占了竖弯钩便宜的项飞田
也不过是曾经沦落马厩险些失身野马的男同
马走日最终被击毙
是男权主义的覆灭
如此大的颠覆
既是迎合市场的需要
还有姜文对时下男性阳刚气质丧失的不满讥讽
【愚民主义与精英意识】但即便放弃了男性尊严
姜文的精英意识却愈演愈烈
《鬼》中敌后日占区中日军民一家亲下对家园丧尽的麻木不仁
联欢晚会是最极致亦是最终的狂欢
《让》中当权者蛊惑下屁民的盲从心态
张牧之象征性刀斩黄四郎无辜替身刺激民众抢劫一空
《一》则更甚
马项二人操纵下的花域大选欺骗所有人的钞票与情感
就连年逾古稀的老人都不放过；马走日被中法政府移交过程中被煽动的爱国学生与横幅；以及被武大帅家庭矛盾引发的舆论乱战
都是姜文精英意识下队愚民主义的影射
不同的是
姜文饰演角色地位的变化
从《让》中不可一世的张牧之到《一》中任人鱼肉的马走日
嘲讽者终变成自嘲者
但骨子里的高贵冷傲没有改变
骄傲是骄傲者的座右铭
亦是通向深渊的通行证
【电影素质】《一》前半小时近乎百老汇舞台剧的极致演绎
美轮美奂的舞台设计、整齐划一的服装道具、一流的场景调度
灵活的摄影走位
几乎无懈可击
类似《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繁华上海的特效呈现
也充斥着纸醉金迷的梦幻感
马走日命运转折采用深藏在一幅幅旧报纸照片角落的画面呈现
简洁明了又充满想象力
这些都是《一》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之处
但除此之外
我更加疑惑
武元帅赢取新娘那段歌剧是怎么回事、东方巴黎直接飙车至福建土楼如何跨越时空、竖弯钩的角色作用是什么、武六对于马走日的爱情究竟是对于落难无辜性命的同情还是对长辈强权的抵制反抗？这些不合逻辑的情节设置
近乎拖沓的剧情走向
严重影响观影快感
【姜文葛优】葛优与姜文本是华语电影难得的好演员
可惜近年来的一系列商业作品毁掉了两个人重塑荧幕角色形象的可能性
葛优的插科打诨与姜文的霸气阳刚
都再也无法回归到《活着》与《芙蓉镇》中那般底层小人物无奈残忍来
这是中国电影的荣幸
抑或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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