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剧情电影《团圆》
于2013年上映
由王全安导演
编剧
影片讲述了《团圆》取材于真实的故事：一名台湾退伍老兵垂暮之年返回故地上海
寻找当年失散的恋人
并希望带她回到台湾
时隔多年
他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名女性和她现任丈夫原本平静的生活
她的上海丈夫虽然同意两人一同返回台湾
但内心却又无法平静地面对分离
年迈的妻子也陷入爱情、亲情、恩情的纠结之中
一段历史、两份感情、三位老人
《团圆》用平缓、从容的镜头语言
演绎了一个极具东方色彩的家庭故事
我对王全安并不了解
直到去看电影前才知道这片子是2010年的
还在柏林电影节和台湾金马奖上斩获颇丰……但这一切都没关系
好电影永远不会过时
能在3年后在院线出现本身已经值得庆幸了
我也有幸能够见到这样一部真情实意感人至深的影片
故事其实不复杂
从台湾回大陆的老兵“老刘”
看望当年曾经失之交臂的妻子“玉娥”
如今老妻子已经在上海和另一个男人“老陆”相依为命几十年
并且开枝散叶
老刘想把玉娥带回台湾安度晚年
然而
他所要面对的是整个家庭的感情纠葛
看似简单的剧情
其实蕴藏了太多的恩怨和泪水……譬如影片开始的字幕所说的背景
国军逃往台湾
致使数十万家庭离散
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
可事实上
那些背井离乡的老兵
是父亲、是丈夫、是儿子
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这注定了老刘此次返乡
不会是一个轻松和简单的故事
影片的主角是三位老人
他们每一个都不容易
命运的捉弄
让老刘原本以为只有三个月的分离变成了几十年
强迫分离又身份卑微的他
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忍要么死
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活到了能回大陆探亲的时代
他认为原配妻子对自己依然有感情
他猜对了；他觉得通过诚心和努力
能把妻子带走
他却猜错了
玉娥的根已经深深扎在了故土上
有了相守的男人和孩子
这一切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一旦表现出去意后
在平时生活中不曾展现过的阻力
以前所未有的猛烈袭来
把孤零飘摇的老刘吹得不成人形
只剩风中残烛
老陆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好人
她为了玉娥放弃了政治前程
放弃了富贵荣华
一生都在牺牲自己
保护心爱之人的周全和幸福
他原以为这一次也能像以前那样做到
可当自己为了和玉娥离婚而去补拍结婚照后
他才发现这段并不出奇的“事实婚姻”对自己究竟有多重要和刻骨铭心
酒后的失言和中风
是一抒多年浊气和人生感悟的冲动
他想表达不公平
但却说不出口
不善言辞的他通过这场变故
体会到了自己对妻子的爱有多深
身体虽然垮了下来
但心却愈发亮堂如镜
玉娥对老刘有的是奋不顾身、魂牵梦绕的爱情
对老陆是岁月相守、不离不弃的恩情
她本以为这几十年来用心持家、奉献自我的牺牲
都是为了老陆和孩子们而活
“跟老刘走”是在晚年时为自己活一次的抉择……可事实并非如此
孩子们的反对、阻挠和漠不关心
老陆的意外失态与赤胆忠心
都在不断拷问着玉娥的真意
到后来
她才发现
自己对老刘的感情固然不假
对老陆的心意也早已超越了“恩情”这么简单
千丝万缕的联系和羁绊是无法割舍无法离弃的
最后
三位老人一起聚餐的戏可谓是本片的高潮
三人之间的隔阂、尴尬都渐渐消去
取而代之的是岁月变迁命运轮回后
老人对人生的深刻感悟和理解包容
而三个人一起唱起了《满场飞》
更是将那份冰释前嫌的畅快以及相濡以沫的浓郁感情表现地淋漓尽致
本片基本都是上海方言对白
对于我这种基本上还是能听懂的人来
更有独到的带入感和真实感
哪怕是对此方言不甚感冒的观众
也会对其中展露出来的深深乡亲和乡音有所体会
而老刘口齿不清的上海话
似乎也在诉说他对这片乡土的陌生和格格不入……与此同时
电影的镜头平缓从容
着眼点始终都不曾放到上海的流光溢彩上面（比如导游在大巴上向老兵们介绍现代化大都市上海时
镜头都不曾转向窗外
反而对焦在老人们对故土变化的惊诧、称奇和陌生迷离的脸上）
而是专注于拥挤热闹的老民居、喧嚣市井的菜市场
以及淅沥雨丝下旧红砖和白瓦房
三位老人的表演堪称精彩
这不是依靠所谓的高演技和深入戏
主要是靠老人那种岁月的沉淀和沧桑感展现出真情流露
那份朴实无华的纯净感情
足以触动观众内心深处最脆弱的一部分
“团圆”一词
在影片中我最后只在三人聚餐和老刘跟玉娥告别时看到
讽刺的是
一年之后
老陆和玉娥搬进新房后
家人之间的关系反而不如当年挤在小房子里时亲密
只留下了被老人感情所打动过的娜娜和外公外婆住在了一起
三人围着一大桌子饭菜开吃
看着玉娥不断地向另一只空碗里夹菜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味的团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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