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
毛利塔尼亚剧情电影《廷巴克图》
于2015年上映
由阿德拉曼·希萨柯导演
阿德拉曼·希萨柯 KessenTall编剧
影片讲述了廷巴克图城市受到了伊斯兰圣战恐怖组织的统治
所有人都被迫遵守“真主安拉的新规定”——城里不再允许有音乐
不再有足球
女人们需要更加保守
要掩藏起自己除了双眼以外所有裸露的皮肤
不过
人们并没有一味的遵守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捍卫着自己的自由
孩子们在沙地上踢着隐形的足球
年轻人们聚集在屋子里偷偷地和着吉他弹唱
卖鱼的女人威胁圣战组织不如直接砍掉她的双手
不然她要如何带着手套劳作
然而
自由的坚守带来了残酷的惩罚
人们被抓起来鞭打
被埋在沙子里只露出头部
然后被乱石砸死
另一边
远离城市的沙丘上居住着善良的Kidane一家
他们在沙漠里过着平静的生活
自由地唱着自己喜欢的音乐
自由地牧牛
直到某一天
一场意外的死亡让作为一家之主的Kidane不得不面对恐怖组织的审判
而最终
残酷的现实并没有放过这个善良的三口之家
看过《廷巴克图》这样的影片
任何观众都会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
那些值得被诅咒的、拧巴的、充满委屈和愤怒的、面目可憎的生活
突然之间似乎变得美好了起来
人们往往在怜悯其他同胞的同时
才容易为自己还算凑活的命运沾沾自喜
因为人们总是习惯于在无穷的攀比中
找到自己可怜的平静
那是一个与我们有着不同宗教信仰的国度
那里的平民过着我们无法想象的生活
尽管从表面上看
那里有跟我们一样的汽车、手机、卫星天线等现代通讯交通工具
但因为那里同时有太多的枪炮
枪杆子轰出来的制度逻辑让我们这些和平世界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在廷巴克图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信仰进行着“吉哈德”即“圣战”
本来“圣战”是一种修行
但恐怖分子的诠释让这个词现在充满了寒意和血腥
尼古拉斯凯奇、海登克里斯滕森和刘亦菲的《白幽灵之绝命逃亡》很有烂片潜质
但里面有一句台词写的非常好
“凡人无法知晓上帝的旨意
当他们说他们知道的时候
就会血流成河”
确实如此
我不太相信穆斯林的先知一身戾气
所以不是先知根本不具备先知的境界
而是被人为塑造出来用于包藏祸心不可告人的煽动的
就是先知原来的智慧被别有用心的后人或自以为是的信徒进行了随心所欲的解构
根据度娘对“吉哈德”的解释
以及摘录的教义条款
今日的伊斯兰教似乎很可疑
不像是一种宣扬友爱和谐的宗教
而更像是一种唯我独尊的教派
让人不禁联想起练岔了的天山童姥
但我相信真正的宗教不管什么派别
都是相通的
都是宣扬爱的教旨
在教众与非教众之间传播真善美的福音
片中廷巴克图当地的极端主义武装组织
自命不凡地任意解释着教义
明目张胆扛着武器冲入圣殿
肆无忌惮地打断信徒对爱与和平的祈祷
亵渎仁爱与宽容的信仰
嘴上说着天赋使命
却操着肮脏下作的营生
他们用珍贵的古文物练习射击
勒令女人戴头巾戴手套穿袜子
因为他们害怕一切美的东西的冲击
那会反射出他们龌龊不堪的灵魂
就像那个总趁丈夫不在而骚扰妻子的男人
他们对美不具备赞美和保护的能力
他们只懂得摧残和破坏
他们制定了很多有悖人伦的规定
还假惺惺地以庭审的方式来矫饰独裁
真心相爱却要被石刑处死
强占民女却是天命所归
音乐被禁止
甚至上街、聊天都被视为非法
几个爱好音乐的年轻人
私下结社
偷偷地弹起六弦琴
一个女子慵懒地躺着
窃笑着和着琴声唱出独具特色的黑人民谣
仿佛偷得浮生一刻的自由
那些我平日里从来不觉得动人的曲风
在那样黑暗压抑的气氛里顽强而热切地弥漫着
竟有了些许荡气回肠的意味
但不出意外的
姑娘为她的歌喉付出了鞭刑的代价
在一声声鞭子的抽打声中
她固执而悲愤地哼唱起一首歌
面对暴政
唯有勇气和歌声是她的控诉和呐喊
这一刻
她才是信仰的最佳代言
一个爱好舞蹈的男子
在饱受枪炮考验的颓垣残壁之间
投入地舞蹈
没有音乐的伴奏
那些美好的旋律回旋在他的脑海里
他无声的俯仰开合就像要挣脱一切的禁锢
当我们的孩子们可以汗流浃背地在球场上奔跑
或在电脑上没日没夜地玩FIFA时
廷巴克图一群热爱足球的少年
因为执法者无理的禁止
心爱的足球被没收了
他们用想象在沙地上踢了一场漂亮的球赛
那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球赛
每个人想象着那个足球的轨迹
认真地开球、跑动、传球、铲球、进攻、防守、射门、欢呼、飞翔
脚下腾起的一蓬蓬黄沙中
一切显得那么流畅真实而感人至深
两个为了生活而挣扎的男人
为了一点可怜的权利和尊严
都付出了自己生命的代价
那一片沙漠绿洲
湖光点点
倒映着大片明丽的晚霞
残阳如血
绝美的风景中
一个小小的黑点不断地试图站起
却一次次扑到在水里
生命在几番起落中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量
湖面再次归于静谧
仿佛不曾发生过那一场争斗
那湖水
就像是变形的教义
无论怎样的罪恶
都可以在貌似清澈的湖水中得以清洗漂白
而被忘却
而生命再怎样努力挣扎也终将被湖水吞噬
片中还有一个似疯似颠的女人
总是一身的斑斓色彩
一条长长的黑色的破烂的披巾蜿蜒逶迤地拖在身后
宛若新娘圣洁的婚纱
抱着一只公鸡招摇过市
那些持枪的家伙
从来不屑与她搭讪
嘲弄着她的疯癫
任她游荡
而从她说出的语言你可以猜测她曾经的过往
从她的眼神里你也可以知道她的清醒
在那个不正常的国度里
选择一种非常态的活法
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
或许不失为一种聪明的自我保护
一个加入组织的年轻人被强制要求录一段视频
宣扬他们的精神
但孩子根本无从理解那扼杀自由却又标榜神圣的所谓主义
所以他怎么也录不好组织想要的现身说法
这想必是成千上万圣战组织里年轻人的真实写照
他们本性并不罪恶
甚至他们也有犹豫怀疑
但如果没有足够的教育和足够的保护
他们很难走出畸形的意识形态
找不到信仰的恶徒
不懂得如何活出自己生命的质感
只知道通过暴力和臣服去夺取自以为是的尊严
但霸权主义者可以将枷锁套在民众身上
却无法束缚住人们向往自由的心
这是永远的希望所在
最强大的感召是令人灵魂触动的甘心追随
像甘地和特蕾莎
用恐怖主义的强权胁迫的服从
从一开始就萌动着不安分的因子
连统治者自己都心知肚明自欺欺人的末路结局
但我们同时也知道
就像影片头尾出现的那一只仓皇的小鹿
通往自由的路好长
仿佛总也看不到尽头
一往情深的男女主人公双双倒下
他们年少的女儿向着未知的方向奔跑着
奔跑着
她何时能逃开悲剧的魔爪? 浣 尘 2015年9月1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