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
卢森堡|
法国传记/剧情电影《汉娜·阿伦特》
于2013年上映
由玛格雷特·冯·特洛塔导演
PamKatz 玛格雷特·冯·特洛塔编剧
影片讲述了1960年
以色列宣布抓捕到前纳粹德国高官、素有“死刑执行者”之称的阿道夫·艾希曼
并于1961年在耶路撒冷进行审判
已在美国居住多年的著名犹太女哲学家汉娜·阿伦特受《纽约人》邀请为此次审判撰稿
当汉娜·阿伦特前往耶路撒冷观看审判后
却在艾希曼的阐述、民意和自己的哲学思考之间发现了分歧
当阿伦特将艾希曼当年的行为提高到哲学的高度
她的文章不出所料地引发了社会上的恶评和抨击
一些汉娜·阿伦特的老友甚至和她绝交反目
这个当年海德格尔门下最得意的女学生在急风骤雨中想全身而退
却发现一切都已经不像自己预计的那样简单
2012年德国电影《汉娜·阿伦特》
讲述了犹太裔美国哲学家、法学家汉娜·阿伦特质疑对二战德国纳粹“艾希曼”审判而引起的一场惊天风暴
作为一个哲学家和法学家
汉娜·阿伦特斌并没有认为自己身为犹太人
就必须站在犹太民族甚至以色列政府的立场上思考和说话
她宣称“我是一个冷静到对任何民族都没有特殊感情的哲学家”
这就引起了绝大多数人的愤慨
愤慨最为强烈的是以色列政府、大多数犹太知识分子和普通犹太民众
在他们看来
艾希曼审判具有里程碑意义
因为艾希曼已经变成了一个清算纳粹罪行的历史符号
对这个符号的审判是整个犹太民族复仇的象征
汉娜·阿伦特却反其道而行之
质疑审判的权威性
居然为纳粹战犯辩护
替敌人说话
而汉娜·阿伦特在公开场合对犹太人负面的一些批评
尤其是对二战时期犹太领袖们的种种指责和批判
更让当代的新犹太领袖、绝大部分犹太知识分子和各界精英认定她背叛了自己的犹太民族
背叛了犹太复国主义
是典型的民族叛徒
影片中
以至于她的好友汉斯、或者她的家人柯尔特喊出“如果把你送到奥斯维辛集中营去、送到毒气室就地杀死
你怎么看?”的呼声
而对于汉娜质疑审判的哲理性文章
大部分犹太民众难以理解她的语言风格和思想境界
而且厌烦之极
根本读不进去
于是很普遍地接受了政府和媒体的话语霸权
毫不迟疑地认定汉娜身上被贴上的纳粹标签
这对于遭受过二战创伤的犹太人民来说
他们这种强烈反弹也是不难理解的
不过
像汉娜这样的知识分子最擅长的还是用大脑去思考
她质疑审判并不是要取消审判
她要发挥最擅长的东西
那就是思维、思辨和言说
知识分子的独立性就在于
要为思维、思辨和言说提供空间
这是最基本的内核
如果这样一个思维空间和言论空间的建设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
他们就要通过思想的力量加以改变
当然
改变社会的是行动派
很多知识分子不一定是行动派
他们可能是思想派或者思维派
是书斋里的思考者
不一定是行动者
行动派首先要身体好
很强壮、矫健
很多知识分子身体很弱
但是大脑发达
知识分子就是一个以思想为业的人
而汉娜就是这样一种人
然而
在很多历史环境下
思想的威力优势似乎超越了行动的优势
对汉娜来说
艾希曼审判及其思索
是她一直思考的哲学终极揭秘:即对“恶”这个问题的一个里程碑式解答
这个思考(质疑)的意义远远超越了一个历史性审判的“事件”
更不是一般普通民众所认为的“复仇话题”
作为一个独立知识分子
她觉得对大众讲出自己的观点是义不容辞的
她所讲的是哲学领域的一种境界
一种随着时间轴的发展使历史因果律的再现
而不是一个简单的惩恶扬善的故事
所以
面对普罗大众对她的愤怒
汉娜的回答是:“他们应该学学独立思考!”在她看来
如果想要认真思索哲学命题
读者们应该提高自己的认知水平
这种情形在当代网络中很常见
很多专家和教授斌不是有意为谁洗白
而只是自己的一种思考和评论
可媒体为制造热门话题的有意引导
加上网民们缺乏专业知识的提升
一般网友很难对相关专家的言论做出合乎理性的判断
更多被情绪和舆论所左右
以至于“砖家、叫兽”的板砖满天飞舞
作为独立知识分子
汉娜对于艾希曼审判的思考
探讨了人们放弃主体独立思考、陷入到平庸的善恶报应的问题
这是一种哲学性的尝试
笔者以为这是脱离地球的一种外星人的思维方式
冥冥之中这很有可能
但是这种特立独行
换来的是政府和民众的误解、压制、指责和咒骂
飞碟也不会接你走
独立知识分子的宿命是不能离开人类生存的世界和地球而孤立存在的
笔者认为汉娜的所谓哲学思考有极大的局限性
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普遍联系和变化发展的
知识分子的主体思考(抑或独立思考)也不可能离开客观世界而孤立存在
面对公众的质疑和愤怒
作为一个独立知识分子
如果心中只有追求真理的信念和独立思考的自由意志
却没有、或者至少是没有更好的回应方式
来化解普罗大众的心结
或者说这种哲学思考没有起到引领大众走出思想困境的峡谷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历史性的遗憾